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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珣倒不介意,语气谦逊,“三哥与我是同族兄弟,何须如此见外。”
“臣可不敢,”祁珩觑了眼祁珣,笑得客套至极,“若是被御史看见了,参我一本藐视储君,我可就有口难言了。”
“三哥自幼受父皇看顾,怎会连君臣之礼都不懂?”祁珣一语双关,刻意将“父皇”与“君臣”二字咬得极重。
果然,祁珩脸色一变,抬起右手状似亲近地搭在祁珣肩头,靠近他耳畔低声道:“你别以为做了十年太子,就真是天家皇嗣了。我告诉你,庶民就是庶民,在这无极殿上,恐怕连个内侍血统都比你正吧。哈哈哈!”
祁珣也随着祁珩回荡在殿内的爽朗笑声眉头舒展,仿佛是听到了金玉良言。
“多谢三哥提醒。”祁珣笑意不减地看向祁珩,“原来连内侍都不如的人,却可以凌驾于你们之上,每日享受你们朝拜。珣今日真真是受教了。”
“你!”祁珩忿然地瞪着祁珣,却无法有更多的动作,除非他真想被御史弹劾。谋害储君,其罪当诛!
虚伪的兄友弟恭下露出现实的狰狞可怖,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手中的权势,脚下的地位是真的。高处不胜寒,寒得不只是临风而立的身,还有六亲不认的心。
祁珩将右手从祁珣肩头收回,兀自嫌恶地看了眼掌心,又更是憎恶地乜了他一眼,口唇微动:“你等着!”
祁珣也无声地回了一句:“你还不配我等。”说罢,便不再看祁珩锅底般的脸色,迈步朝殿外走去。
他刚下丹陛,便听得内侍从身后急急跑来唤他:“殿下,请留步。”
“何事?”他略扫了眼前的内侍,有几分脸熟,倒像曾在天子面前见过。怕是天子传唤,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回殿下,昭容娘娘邀殿下至含香殿赏花。”
第29章.昭容她要成为最有用的那枚棋子,让他……
春光潋滟,暖香浮动。
在药香氤氲的含香殿中,沈秋心懒懒地倚在软榻上,凤目半阖,朱唇微启,“陛下下朝了么?”
侍立一旁的宫婢低声答道:“回娘娘,谢贵妃昨日回宫便因长途劳累头风病犯了,陛下下朝后便去了蒹葭宫……”
“她今次的病犯得还真早。”沈秋心冷哼了一声,一双凤目中满含讥讽,“这个半老徐娘,如今也只能以此来博得陛下的注意了。本宫倒要看看,这次她的病能装多久!”
一旁的宫婢都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性,此时唯有装聋作哑,不敢接话。直到屋外传来的一声尖细嗓音,才打破屋内几欲令人窒息的死寂。
“娘娘,”侍立在门外的内监躬身禀报,“太子殿下到了。”
沈秋心脸上的阴云霎时舒展开,眉梢带喜,唇角含笑,“请殿下去漪园稍坐,本宫随后就到。”
直到远远地看见花木丛后现出的那熟悉玄色华衣时,沈秋心只觉得恍如置身梦境,心口的酸涩与甜意都一齐涌上咽喉。
“你们都下去。”沈秋心掩饰住话语中的丝丝颤抖,轻移莲步地朝那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身影走去,仿佛微微一不小心便会从梦境中惊醒。
沈秋心拂开已结出点点绿芽的柳条,步至他的身后,一如当初的少女心思,带着三分羞涩三分期待地轻声唤道:“殿下。”他闻音翩翩转身,唇角勾起依旧能令她心如鹿撞的惑人弧度。
他含笑的薄唇微启,轻飘飘的两字却瞬间打碎了她兀自幻想的美好。
“娘娘。”
沈秋心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的男子,颤声道:“你、你喊我什么?”
祁珣看着早已寻不出当年青涩痕迹的浓妆女子,挑眉轻笑,“不称‘娘娘’,难不成唤‘母妃’?”
沈秋心踉跄地后退一步,怔怔地望着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的男子,干涩地扯动嘴角,“殿下,您,您别逗心儿了,这句话一点也不好笑。”
“儿臣并非玩笑。”祁珣笑得云淡风轻,抬眼却不是看已是花容失色的沈秋心,略略扫了眼四周稀疏的花枝草木,语气客套而生疏:“娘娘唤儿臣前来赏花,可惜时节未到,花意尚浅,倒辜负了娘娘的一番美意。”
沈秋心呆呆地看着祁珣,良久才不敢置信地吐字出口:“殿下,您,这是要舍弃心儿的意思么?”
却不待祁珣出声,她就亟亟地自己辩驳道:“不会的,殿下您还是在意我的。这次蘅芜殿瘟疫,您不就将辛荃的事瞒而未报,在陛下面前保住了我……”
“娘娘误会了,”祁珣不露声色地移开与沈秋心的距离,“您让内侍携宝物私通外臣,结党营私,却是冠着儿臣的名号,儿臣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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