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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阿梅,给他一锭银子,让他自行添加一些过冬的衣物。”李天香如是吩咐着随从。
那随从阿梅似是有些不情愿,慢吞吞地从怀中摸出银子,扔到了孩子脚下。
谁料,那孩子不识好歹,捡起地上的银子,照着李天香的脑门砸去。
“嘿!你这孩子怎么白眼狼啊!”
阿梅伸手挡住了飞来的银子,而后上前一把将那孩子从地上拉起来,抬手便要凑他。
那孩子不闪也不躲,一脸的倔强神情,冲着李天香喝骂道:“你才是泼妇,你娘才是泼妇!”
李天香一听,又气又乐,喝止了阿梅,看着那瘦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巷尾,喃喃自语:“还是个孝顺孩子呢!”
这孝顺孩子姓柏,没有大名,小名却很多,叫什么丧门星、赔钱货、柏老三等等。
有人说,十几年后见着过一个和柏老三长得差不多的男童,相貌的相似程度惊为天人,只是不同的却是眼神,那个孩子的眼神温顺善良,不似柏老三的拒人千里,也不似他那般警惕地防备着任何人。
“你个丧门星野到哪里去了?还知道回家?”
柏老三将将踏进家门,入耳的便是他娘亲的喝骂声,他习以为常,远远地冲着堂屋门口的娘亲行了一礼,便想往后堂跑去。
“站住,过来。”
听到娘亲的呼唤,柏老三有些胆怯。今天娘亲有没有醉酒?若是醉酒了,此时叫住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磨磨唧唧地往前挪了几步,做出了随时逃也的准备。
柏莫蓉有些气恼,上前一把扯住了柏老三的胳膊,吼道:“我是妖怪会吃了你?”
这吼声如炸雷一般震动着自己的耳膜,柏老三不由的一抖。
“你这个丧门星、赔钱货,要不是因为生你,我会落下个不能生养的病根?要不是因为你1岁半那年贪玩掉进了河里,你的两个姐姐会因为救你掉进池塘淹死?”
“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老天爷竟叫我此生无女送终,我的命实在好苦啊!”
柏老三立在柏莫蓉的面前一声不吭,虽然娘亲说的这些事情他皆不记得,但大抵就是这样。他叫柏老三,只因上面还有两个姐姐,而他却始终都不记得两个姐姐究竟长什么样子,而虽然他很想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但他确实没有。所以他想,他是对不起娘亲的,他应该加倍的孝顺娘亲才能弥补她心中的悲痛。
柏莫蓉看着眼前有些木讷的儿子,心头的火气更是一冲三尺高,他不如老大嘴甜,不如老二有眼色,就像他那个死爹一样的死板,除了会惹自己生气以外什么都不会。
她愤怒地举起了手,正欲挥下之时,却突然的僵住了。
她会停下并不是因为她心软、心疼了,只是因为她想起了普济庙里“神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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