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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脚下仍有些跛,所以走的很小心,时不时看向地面。冷风里飘来一阵温软香甜的气味,蓬松的、酥脆的、面团发酵过的味道,闻着就像汪洋曾经喜欢的松塔土司。汪洋不记得这条街有面包房,也许是新开的一家吧……
他胡乱想着走出很远,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汪洋!汪洋等等我!”
那人身量不算很高,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帽子和针织围巾之间的缝隙中,他怀里满满当当的,紧紧抱住两只大纸包。汪洋发现面包房似的浓郁香气就是从他那里飘过来的。
“你是……”汪洋有些不敢认,是俞临渊么……
“是我!”俞临渊毫不客气地将装着满满一兜松塔吐司的袋子塞给汪洋,他扯下围巾缠到汪洋脖子上,又脱了一层外衣给汪洋披上。汪洋发现他穿了好几层外衣,身形鼓鼓囊囊的,不禁笑出声了,“这么怕冷么。”
“我不怕,给你带的。怕你冷,”俞临渊说着又褪了一层加热层给汪洋穿,他说话喘着粗气,大概是因为之前走得太急了。他今天刚刚离开A区总局,赶到医院之后才知道汪洋已经出院了,于是立即抱着袋子跑出来,紧赶慢赶才追上。
俞临渊拆开另一只纸包,他下手很小心,似乎里面装的是什么易损的东西。汪洋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溢出来,不是面包的香味,是花香。一大捧蓝色的玫瑰盛开在元旦的细雪中,雪花融化停在花瓣上,像每一朵玫瑰的泪珠。
“给我的?”汪洋有些手足无措,他没被别人送过这个。蓝色的玫瑰似乎比红色的更炽烈,就像蓝色的火焰温度远高于红色的火焰。
俞临渊愣了一下,“给、给汪子诚的……我猜你会去墓地转转,提前买好了……”
他支支吾吾地补了一句:“那什么……你想要的话,我明天买了送你行不行?这一捧是给汪子诚的,送你不合适……”
俞临渊悄悄将花束里写着“祭奠、哀思”的卡片往纸包下面藏了藏,忽然肩头一热——汪洋抱住了他。
俞临渊感到汪洋的下巴尖搁在他肩膀上,耳边暖暖的。他说:“俞临渊,谢谢你啊……”
*
眼下那个在细雪中抱着面包和玫瑰的孩子顺理成章地住进家里,就站在自己面前,汪洋觉得曾经发生地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仿佛他只是在一个平常的早上起床,阳光照在后脑勺上,很暖。
汪洋暗自笑话自己竟然困在那个“自己被流放,俞临渊临风消散”的梦里那么长的时间,甚至在梦里喊出了声。
“我没事,做梦,”汪洋对俞临渊说。俞临渊赤着脚跑回客厅,把低声播放的广播关掉,又跑了回来。早间新闻里一直讲合法仿生人的户口政策,各地派出所门口一大清早就排起长队。
“我起的太早,吵到你了,”俞临渊道歉。其实时间不算早,汪洋上班快迟到了。“今天天气好,还有一些手续拖着没有办,我得出门排队去……”
俞临渊握着牙刷柄含糊的说了一堆,汪洋还没睡醒,他浑身发酸,没太注意听,只注意到俞临渊似乎很兴奋,汪洋眼皮发沉,还想在躺回去。
“我想要……”汪洋听见俞临渊说。迷蒙的视线中,他看到俞临渊向自己伸出手。
“嗯?要什么……”汪洋问,他想起元旦那天从墓园回家的路上俞临渊说过的话——
{“汪洋,你住院的时候我天天陪护,”俞临渊盯着汪洋看,他比汪洋矮大半个头,仰起脸时目光显得格外专注。两个人缠着一条围巾,走得格外近。
“谢谢你,”汪洋笑,可不大一会儿就被俞临渊盯的不自在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难道是脸上粘了什么东西?
谁知俞临渊问:“有什么奖励吗?”
要奖励?小孩子邀功一样。“你想要什么?”汪洋问他,半晌低头补了一句:“太贵的不行,太贵的买不起。你可能要等等了,两周后才发工资。”
俞临渊不再盯着人看,“我想要……”}
现在俞临渊又向他伸出了手,记忆和现实在睡意的催化下重合在一起,汪洋拉过俞临渊的手,在他手心里落了一个吻,“早安,俞临渊。”
俞临渊整个人呆住了,牙膏沫顺着牙刷柄流下来滴在地上。汪洋吻了他!
“你、我,我不是……”俞临渊手心发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久经风尘的人,却一时间纯情到难以忍耐一个掌心的吻。
汪洋不解,他感觉到俞临渊的手在发抖,他想:“我理解错了?俞临渊要的不是这个……”
那天从墓园回来的时候,俞临渊不是亲口说希望有人对他说“早安”么?他想要的奖励不过是每天能听到一句早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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