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过梁九功的回话,沉吟片刻,笑道:“李德全眼光不错,这两日你可是长进不少。”此时方露了大半的本性,想来是他这皇帝做得太过宽容了!
梁九功强压心头惧意,躬身回话:“奴才有幸得皇上教导,自是不敢懈怠。”
“还是你受教。”康熙看不下案上文书,饮了两口茶,吩咐道,“将佟国维那三个不肖子杖责二十,丢回府去,叫佟国维自行管教吧。”既然终是要弃的,索性弃得利落些!
如此一来,佟半朝的里子面子是半点儿不剩了。梁九功略觉心慌:皇上现下是越来越薄情了,早前舍了太子与赫舍里,现下又弃了雍亲王与佟佳……伴君如伴虎啊!
三月早春,是个给点儿阳光才灿烂的时节,太阳落了山,立时与冬日无异。
佟国维的三个儿子,被压在乾清宫宫前的长凳上,巾帕堵嘴,剥了裤子,挨了二十廷杖,随即被拖上马车,拉出宫去。
弘晰听过侍从的禀报,对隔案读书的永琛道:“皇上的心思,连个没什么学问的内监都看出来了,偏那些个内务府世家,还琢磨着如何凭女翻身,也是当局者迷了。”
永琛放下书本,一本正经的说道:“阿玛,梁总管的学问差,毕生只琢磨皇上一个,终究会比旁人强些。更何况,求生与欲求,终究不同。”
“你这话倒也有理。”弘晰歪在榻上,轻声道,“平郡王倒是愈发胆大了,府上近日有弄瓦之喜,帖子都送去了淳亲王与履郡王府上,这几家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上书房可有风声?”
永琛想了想,道:“许是平郡王家的小子是淳亲王次子的伴读,那几个在上书房玩儿得不错,我听二十叔念叨过几回。”
“上书房里怎么应对,你自己斟酌着就好,且留意着恒亲王家与雍亲王家的那几个的交友。”弘晰吩咐一回,见永琛一本正经的应下,忽的叹了口气,道,“你这几日瞧着心情不好,是听着谁说什么了?”
到底是没瞒过他阿玛。永琛叹了口气,道:“有人说:儿子的脾性不像阿玛,也不像玛法,倒有些像四叔公和八叔公。”沮丧、郁闷是有些,更多的却是觉得恶心!
他怎么会活成他最厌恶的人的样子?!永琛不信,却急需旁人为他安心。
“谁人胡诌,你竟也信!”弘晰气极而笑,冷声道,“雍亲王心情孤拐,从不听人言,八贝勒玩儿了一辈子的隐忍筹谋,到底是都瞧着这一亩三分地,你的野心可是在万里之外,单这一点,就已胜过那两人百倍!”
照着他阿玛往日的行事,该是将他抱在怀里哄一哄的,这话听着也不对,竟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永琛眨了下眼,觉得不当深究,轻声道:“玛法一直惦记那块儿地,儿子那时候跟在玛法身边,听得多了,也惦记着几时将那块儿地讨回来。”
“想做的事儿太多,总要一件一件慢慢来。”弘晰宽慰一句,又道,“刚才那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昨日儿子去御花园摘花,听假山后头有人嚼舌。”
永琛不愿细说,弘晰便也不再问,只道:“今儿早些睡吧。”
再如何辗转反侧也无法阻止坏事发生,不若好好歇歇神,来日少犯错。
一等公府中气氛压抑,佟国维的病症好了些,勉强能说几句话,但人是走不了路了,他福晋避在佛堂,无法掌理府中事,几个原本明争暗斗的小辈儿,现下只盼着早些分府另过,自扫门前雪。
帝恩不再,风流云散。佟国维躺在床上,满心颓然,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不过是做了寻常人都会做的事——狡兔三窟,为何会落得这家破人亡的境地!
他不服!
即使满心怨愤,佟国维还是着人去请了他的侄儿鄂伦岱过府叙话。
他大哥佟过栋去得早,他那侄儿虽与他诸多不和,到底还是个顾念家族的。
仆从折返极快,佟国维只道是鄂伦岱拒了他的邀请,心气儿塌了大半,不想仆从回禀:“老爷,侍卫内大臣说,他明日将登门拜访。”
佟国维睁了眼,转头看着榻前仆从,慢慢道:“在哪儿寻着的人?”
“回老爷的话,奴才登门的时候,侍卫内大臣正要出门,瞧着边上有十三贝勒的轿子,奴才脚程慢,看着那是往雍亲王府上去。”
小子们,倒是各有各的本事!佟国维缓缓的露出个笑来,道:“去各院问问药都上好了没,好了,就都滚过来!”
鄂伦岱跟着胤祥登了雍亲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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