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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那温柔的声音仍在低低地哭泣:“是的,我只是个小女子,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可是,我不要背井离乡去吴国,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我可以吃苦,我宁可不要锦衣玉食,我宁可下地耕作,我不要离开你……”
西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忽然天地间好象出现了两个自己,一个伏在范蠡的怀中,低低倾诉着真情,另一个却灵魂出窍,躲在一边冷眼看着自己,看着范蠡。
范蠡的声音依然温柔,可是为什么此刻竟温柔得毫无感情,毫无热度,是自己听错了吗:“不,你不只是个小女子,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啊!我每次来到土城,看到你越来越美丽,看到那个若耶溪边的浣纱书变得知书达理,我真是很开心。现在,你又是越国的王妹了。你不能再当自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浣纱女呀!”
那背影微微颤动着:“不、不!”
范蠡轻抚着她的如云的长发:“我们是越国的子民,不为越国,不依照大王的吩咐,你以为我们能有幸福吗?离开越国,到处都是战乱,我们又能到哪儿去?”
西施的心,渐渐变冰,难道说,难道说所有的希望都断绝了吗,难道说她的爱,错了吗?
那声音颤抖了:“为什么我要承担起国家,为什么要我承担起国家,我怎么承担得起,我怎么承担得起啊!为什么,难道说我对你的爱,错了吗?”
范蠡温柔地道:“把你的这份爱,带到吴国去吧,带给吴王吧!把这份爱,化做两国的友谊,我将会以你为荣!”
那身影已经伏倒在地,嘤嘤而哭:“好,好,我听你的话,我去吴国。你、你会来看我吗?”
范蠡缓缓地扶起她:“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我怎么能够舍得你呢!夜深露重,你身子单薄,我送你回去吧!”他脱下身上的披风,温柔地披在对方的身上。
西施忽然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寒彻骨髓,她不由地双手抱紧了自己,退了一步,忽然间脚步纠缠,她踩到自己的裙裾,“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声音惊醒了院中难舍难分的两个人,那身影转过头来,那张熟悉无比的脸,竟是郑旦!竟是郑旦!
范蠡也看到了她,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惊愕,没有一点心虚,坦荡温柔地一如对待方才的郑旦:“西施,是你,你怎么了?”
郑旦有些惊愕,有些心虚:“西施,你怎么也来了,你来做什么?”
西施缓缓地扶着廊柱站起来,缓缓地退后,我来做什么,郑旦姐,我要说的,要做的,要看的,你都已经代劳了,不是吗?
她张口欲言,忽然只觉得说什么都没必要了,忽然间,她转身飞奔而去。
郑旦惊叫一声:“西施,西施——”她再也不敢回头看范蠡一眼,她再也不敢在此地停留片刻,忙追着西施而去。
范蠡的披风,并未系紧,自她的肩头滑落,月光下衣袂飘处,陷没在长廊尽头。
范蠡轻叹一声,拾起滑落地上的披风。微笑道:“你看够了吗?”
冷笑一声,从另一根廊柱后,又走出一个女子来,她轻叹道:“范蠡呀,一个晚上,你伤了两个女人的心。”她虽然在叹息,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很冷,很冷。
范蠡轻叹一声:“君夫人能够教范蠡更好的法子吗?”
君夫人凝视着他:“我若是知道,我若是知道,今晚我何止至还站在这儿。”
范蠡躬身:“君夫人言重了。”
君夫人轻叹一声,看着天上的月亮:“还记得吗?三年前,在吴国,也是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晚!我们在吴国为奴三年哪,范蠡!”
范蠡轻叹一声:“君夫人,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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