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月将男孩领到了附近一家酒楼,直接定了两楼的一个包间。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满脸局促、不知所措的孩子,视线几乎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这孩子还小,五官还没张开,但是他的眉眼,脸部的轮廓,都像极了她认识的两个人。
一个逍遥王祁景瑞,一个神秘人祁墨殇。
若此时这两人随便一个在场,再比对这孩子,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说一句他们不是父子肯定就是兄弟。
叶曦月脸色微沉,审视的目光在男孩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蹙眉抿唇的模样,让整张脸看上去比之前冷了不止一星半点。
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冷凝,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了一般。
男孩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白,双手手指全都绞紧了,死死地低着头,身体还轻轻打着颤,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叶曦月看着他,心里想着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无缘无故冒出来这样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她眉梢挑了挑,忽然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终于等到她开口,悬着的心才放了放,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一眼,声音很低地道:“我叫阿煜。”
“姓什么?”
叶曦月听他只说了名字,连姓都没有,马上又追问了一句。
那孩子听到她的话,脸上神情恍惚了一下,才道:“我没有姓,娘亲没有告诉我。”
他的声音恹恹的,紧咬着唇,头压得越发低,死死盯着自己那双破了洞的布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小可怜的气息。
身材那么矮小,面黄肌瘦,一看就营养不良,还穿得破破烂烂的,这样的一个孩子会是皇家的人?
叶曦月忽然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了几下。
很有节奏的几声“咚咚”之后,她再次开口了,只是声音听不出喜怒,无端地让人紧张。
“你过来点,站我面前!”
那孩子听到她的话,身体重重一颤,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走到叶曦月跟前。
她伸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然后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的五官。
越是仔细看,越觉得像,这样的像已经不仅仅是巧合,真的就像父子兄弟一般,是血脉传承的相像。
“你娘亲在哪里?怎么会放任你一个孩子出来偷东西?”
“我……我……”
那孩子的声音像卡了壳似的,好半晌才挤出两个无意义的字,身体一抖一抖的,显然吓得够呛。
叶曦月看着他,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怕什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见一见你的娘亲。如果你偷东西是有苦衷,我不会追究,如果不是……”
她故意没把话说全,还拖长了尾音,威吓的意思极其的明显。
面前的男孩这会整个人已经抖得跟筛子似的,眼眶微红,眼泪在里面打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叶曦月这一次却没再哄他,而是满脸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眼泪憋回去的孩子才颤颤悠悠地开口,“我娘亲在风月楼……晚上,晚上去才能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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