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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竟然和叶黎光靠得那么近,近的看得清楚叶黎光面颊上柔软的绒毛,鼻尖就要碰上自己的鼻尖,那漂亮的桃花眼在跳跃的阳光里熠熠生辉,耀眼得他差点停止了呼吸。
喜欢了眼前的人一年多,唐靖一直都知道,他对叶黎光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能够成为一个班的同学,能够走到他身旁接过他递过来的作业,能够抬头间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到他灿烂的笑容,到现在,能够这样坐在一起偷偷观察着他的一言一笑。他应该知足,他早就该知足。
叶黎光说他们已经是很好的同桌,他还说,希望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一想到叶黎光也想和自己靠近,唐靖就觉得胸膛左侧的心疯狂悸动,迫不及待地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他想反抓住叶黎光触感真实的手,他想就这样紧紧勒住叶黎光劲瘦的腰,想抵在叶黎光的胸口,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喜欢他。
可是,他不敢。这份埋藏在心里的感情若是稍微冒出一点儿头,也许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的一切,会如同阳光下美丽却虚幻的泡沫,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唐靖抬头,望进叶黎光的眼眸,随后略微僵硬地扭头,“对不起,我不太习惯,和人靠太近。”他双手微垂,贴紧了校服的裤缝,轻轻握拳。
叶黎光偏头,双手合十,见唐靖有些别扭的认真,不免失笑。他摇头,“你不用道歉,是我没有注意这些。”
试探性地再次抬手,叶黎光很轻地触了触唐靖的头顶,温柔地安抚。
“是我不好,但是你这么生分,我有点儿小难过。”
唐靖抬头,面带愧疚。
“那要不,下午你请我吃零食怎么样?”叶黎光眼神晶亮,打了个响亮的响指,“就去校门口老大爷那家。”
唐靖点头,应了一句“好”。他转头望向窗外,心里有点酸,却也有些甜。
——
“大爷下午好。”
叶黎光算是这家“林大爷的店”的常客了,平日里音乐社排练的饮料和零食,他都是在这儿买的。店主林大爷脾气好,讲话幽默风趣,进的东西还能与时俱进,叶黎光跟林大爷聊过几次,原来林大爷是个爱玩微博的,学生里流行什么,他都是第一时间了解的。
唐靖跟在叶黎光身后,乖巧地唤了一句,“外公。”
“靖靖怎么这个点来啦,”林文强正想跟叶黎光这小伙子聊两句,没想到自家乖外孙也在,“今天中午才跟外公唠嗑过,又想外公啦?”
“嗯,请同学吃零食。”外公虽然一把年纪了,可是说话却肉麻得紧,唐靖在这方面脸皮比较薄,只随便应了一句。
“原来你跟这个小叶是同学啊,”第一次见外孙带同学过来,还是他比较喜欢的小伙子,林文强满脸的笑意,“行,你俩自己进来挑。”
“原来林大爷是你外公。”
两人并肩站在货架前,叶黎光肩膀轻轻撞了下唐靖,桃花眼弯弯,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嗯,知道的人不多。”唐靖拿了一包青柠味的薯片,他记得有一次分这个给叶黎光吃,叶黎光一会儿工夫就快吃光了,他于是也经常买这个。
“咱们俩口味还挺相近。”叶黎光同时拿了包青柠味的苏打饼干,与唐靖相视一笑。
“我记得你喜欢吃孜然口味。”叶黎光抓住最上面货架上的两包干脆面,“我也喜欢。”
唐靖不禁莞尔,“不是我请你吗?”
“你好不容易请我一次,我当然要多拿点了,”叶黎光冲唐靖眨眼,“但是我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
“我吃的也不多,或许你可以分给萧寅,他好像很爱吃。”
叶黎光手中正捧着两大包巧克力曲奇饼,他闻言顿了顿,随后将曲奇饼放回到货架上,“行吧,我不能宰你宰的太过分。”
就不要了吗?唐靖疑惑。叶黎光点头,扶着唐靖的肩膀往外走。
“走,小唐同桌给我买单。”
林文强一直潜伏在两个孩子不远处,听到自家外孙跟叶黎光聊得很是开心的模样,老人家笑得很是欣慰。
唐靖这孩子从小就安静,自从八岁那年妈妈出车祸走了之后,就更加不爱说话。前两年唐世龙决定再婚,这孩子一直心里不愿意接受,也一直没什么聊得来的同学或朋友。他知道这孩子嘴上什么也不说,但心里比谁都固执,没人劝得动,这会儿能有个交情不错的同学,是个好兆头。
见两人准备结账了,林文强连忙坐回收银台,摊开一张刚放下的新报纸。
“挑好了?”大爷挑眉,瞅见外孙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意,这心里别提多乐了,“就这么点儿?行,小叶,我代替我家靖靖请你,赶紧回去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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