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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筱秋听到房内有动静,问关雨霂是否起了,听她答应后进了里间来为她更衣洗漱梳妆。关雨霂取笑她,说好些年不住在宅院里,不也是一个人打理的么,如今可又是变回来了,笑问筱秋可是习惯。关筱秋答:「人在哪儿就做哪家事,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筱秋以前还在戏班子里说戏哩。」关雨霂想着她倒是轻巧,若自己哪日真有如此宽心,也就不会生得像现在这样寡淡了吧。她眼瞧着镜中人发怔,近来泪多,恐是把气色都哭尽了,肤淡似冰,一丝血色也无,纵使脂粉再好,也掩了眉间寒素,倒不如不上。细看眉又平了几分,又近了几分,大抵是蹙额之罪,这又赖得了谁呢,相由心生罢了。这般气色,想是交了谁也不愿多看,亦是怪不得那人。
关雨霂想了许久,瞧见关筱秋在一旁笑,便问她怎么了。
关筱秋一声笑没忍住,红了脸,说:「小姐现在可是方夫人了,也不知夫人有没有习惯人在哪做哪家事。」关雨霂瞧她在戏弄自己,本想去伸手去捏她小脸,不料思绪一瞬间都起了,大抵是在想这方夫人的事,想这个方夫人该行哪般事,不免涨红了脸,缩回了手,低眉垂眼不肯看人。关筱秋笑着拉了拉她的手,说:「小姐可真是,往日我说你一句,你能回我十句,今日怎么就哑了,这世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关雨霂听了这话急了,瘪起了嘴,狠狠捏了捏关筱秋的鼻子,一扫先前的苦闷,说:「一大早的,没大没小。」又低头叹了一句,说:「不当再唤我作小姐了。」
关筱秋不察,以为是叹自己笨,忙改口:「我这不是真心替夫人高兴嘛。这皇上虽然办事不近人情,但还阴差阳错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关雨霂说她胡闹,皇上岂是能由她置评的。关筱秋听了一个机灵,答道:「夫人你还说我,那日他们宣完旨走了,你不一样说着皇上的不是?如今怎又怪着我来了?」
「你……」
关筱秋满脸堆笑,将自家夫人推到椅子上,说:「夫人我给您盘发。」
盘发,十五而笄。
离家那年正当十五,只是尚未有婚嫁一说,便没盘这头发,也不知道爹有没有想过自己出嫁的样子。
摽有梅,笄年华,韶华仅此一度,却未盼来最该看到之人。
关筱秋见她愣着,说:「我说夫人,你可是又在想关老爷的事?不是我说夫人你,自己的身子要紧,这些日子我看你一天天地消瘦,我心也不安。如今又嫁了户好人家,想必老爷也是高兴的,你又何必再折腾自己呢?」这番话听了甚多,关雨霂无不熟悉其中套路章法,该明白的心中俱已明白,偏偏就是放不下,又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自己初来乍到,一觉醒来人影都无,就问筱秋家主去向:「方大人可有同你说过他去哪了?」
关筱秋不答,倒是抓着了别的话柄,又不免打趣道:「夫人为何还叫他方大人?」
关雨霂无可奈何,说:「你啊可别再取笑我了。」烦她的心是有的,可若不是有筱秋,想必关家小姐这几日脸上绝不会出现任何好颜色。关筱秋双手按着自家小姐的肩膀,头凑近了些,在关雨霂耳畔说道:「方大人说,他见你睡得香,便没有来打扰你,他习惯了早间阅卷,就早些出去了,叫我在这里等你,待你准备妥当了就领你去膳厅,等你用过早饭了,就去叫他,他好带你熟悉一下宅院。」
「他今日不用早朝?」
「方大人说皇上念他新婚,免了一月的早朝,小姐你看皇上是不是也不全不近人情?」
关雨霂蹙眉,问道:「院落你可都熟悉了?」
「昨日来,老管家都已经告诉我了。我同方大人讲我可以带夫人自院里转转,他不肯,说这事还得他自己来。夫人你看,方大人是不是处处都对你很上心?」边说边得意着。
关雨霂摇了摇头,说:「这事自当是主人来做,哪里轮得到你,没说你多事,便是好的了。」关筱秋听了心头「哦」了一声,未免不甘,自己同小姐一块处大的,为何小姐总是有理来说自己,莫不是自己真的如此愚钝。不不不,关筱秋摇了摇头,觉愚钝之辈啊,是怎么排辈也排不上自己的。
二人话罢,关筱秋便领着关雨霂一径儿去了膳厅,桌上准备了些冷食,各地风俗不同,寒食总是不会出错的,他也是有心了,关雨霂暗自记下。食毕,关筱秋去传了个话,方致远便来了。今日他不着公服,自然相宜,举步生风。上前问了几句,皆是寻常寒暄。
方致远说:「家里不大,今日先带你逛逛,府上好些人,认识了以后也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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