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恒久约定

森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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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还未从东方探头,维什兹被警卫的电话声从床上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拿起电话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戈尔登先生请求见您,他正在门口等待。”警卫对她说。

    维什兹瞬间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连忙回答:“快让他进来吧。”

    维什兹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梳妆打扮,甚至连正装都没有换上。她把灯打开,立刻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上自己的正装,但是裙子的最后一段她始终系不上。维什兹反复尝试着系上绳子,一些汗水顺着她脸颊流下,滴打湿了洁白的床单。“怎么就是系不上呢?”维什兹焦急地说。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传来。“维什兹殿下,请问现在我方便进去吗?”一阵带着气泡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维什兹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回答说:“请稍等一下。”

    维什兹没有办法,只好随意地打了一个结,然后起身开门。诺博留着金色长发,一双蓝色眼睛,穿着一件戈尔登家族的军礼服,和现在的服装最大区别就是金色变成蓝色,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异,例如没有军衔,而是特制的肩章。戈尔登家族的军礼服看上去更有一种高级感,能够凸显其贵族身份。他看上去不算太高,但是英俊帅气,倘若不是维什兹的未婚夫,他一定会受到众多女孩追捧。

    “尊敬的殿下。”诺博说,他牵起维什兹的手,半跪在地上亲吻她的手背。随后起身问:“你近来可好?”

    “我过得很好,诺博。”维什兹高兴地说,随后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诺博,问道:“你去参军了?”

    “尊敬的殿下,请容我回答,服役是每个帝国公民的义务,我也不例外。但这身衣服只不过是家族制服,一种正规的外交制服。”

    “先进来吧。”维什兹温柔地说。她将诺博拉进来,然后将房门关上并锁死。

    两人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维什兹有些紧张,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诺博了,自从克丽戴尔重新统一之后,她便一直待在皇宫里,很少到外界去,所以有关诺博的情况她基本上一点都不了解。

    “诺博啊,那个……你最近怎么样?”

    诺博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禀告尊敬的殿下,我正在统合舍尔凡纳和其他保皇派,并且和维克多的黑色盟约一起镇压迈尼党人。最近我的地区相对比较安定,我便来寻找你。殿下,请你跟我回国,现在帝国内部相对比较安定,帝国现在需要你。”

    “诺博,你能不能使用一种更加恰当的语气?我不是说这种语气不好,只是……这显得我太高傲了。”

    诺博听到后先是有些惊奇,然后微笑着说:“果然你还是你啊,维什兹。我以为你一直待在皇宫里,他们对你使用的都是这种语气,看来你和小时候一样。”

    “但是你变了很多诺博,统一之后,你经历了些什么?”

    “经历了很多,在南方地区打拼,但现在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势力,不久之后这将会是你的,将会是整个帝国的。”诺博牵起了维什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我们回到帝国继位,然后完婚,好吗?”

    “诺博,我一定会回到帝国的,而且我也一定会是你的妻子。但是现在不是回到帝国的时候,我必须要留在这里,这事关帝国的外交事业。”

    诺博警惕地环顾四周,将整间房间扫视一遍,放低自己的声音,小心地对维什兹说:“这里可是迈尼党的地盘,你可是他们的敌人,你在这里得不到安全保障。他们会用尽各种手段杀死你,哪怕渊蚀症给予你近乎不死的身体。”

    “诺博,不是所有的迈尼党都是那样。对他们而言我只不过是帝国的代表,杀了我无异于向帝国宣战,他们不敢和帝国直接开战。而且据我最近几天的外交观察,这里的人们对我的态度还是很友善的。”

    “但是你了解瓦埃奇的‘第一理论’吗?他明确指出目前阶段拉迈的中心工作是打倒拉瑞斯特的封建势力,关键是激进派宣扬世界革命,如果激进派接管了拉迈,那么你的处境将会是非常危险的。”

    维什兹执着地摇了摇头,诺博见状也不再劝她,他有些悲哀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那么只希望瓦埃奇的保守派能够及时压住激进派,无论站在何种立场来看,激进派掌权都是危险的。对了,维什兹。你尤其要小心那个拉迈二把手派厄尼尔,他是激进派的代表。”

    维什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时她衣服上的绳结松动,维什兹感受到了衣服上的异样,向后靠在沙发上,尽自己最大努力让衣服不滑下去。诺博敏锐地发现维什兹的异样,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维什兹身后,对她说:“维什兹,衣服是不是开了?”

    “啊哈哈……那个……嗯。”维什兹尴尬地说。

    “我们的公主殿下还不会自己穿衣服,说出去真是令人不齿。”诺博笑着说。

    “别说了诺博……帮我系好衣服,好吗?”维什兹脸红到耳根,羞涩地说,看上去就像一个青春期还没过的女孩。

    诺博将维什兹身体扶正,看到了那几根还纠缠在一起的绳子,他伸出食指在维什兹的背上滑动,维什兹的肌肤光滑柔嫩,保养工作做的很好。维什兹嘤咛一声,诺博这才停下,他认真地将维什兹的衣服系好。“维什兹你能起来一下吗?”诺博温柔地说。

    维什兹顺从地从沙发上起来,诺博握住维什兹的长发。维什兹的头发柔软又松散,显然还没有经过悉心打理。诺博抓住维什兹的一缕头发,放在自己的鼻子前仔细嗅着,然后笑着说:“你的头发仍是如此好闻。”

    “你怎么变得像一个登徒子了?”维什兹有些生气的说。

    “毕竟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要不要提前体验一下同床共枕的感觉?反正现在还没有天亮。”

    诺博将维什兹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轻轻放到床上,自己则脱下外套,穿着件淡蓝色衬衣躺了下去。诺博虽然算不得上强壮,但至少不瘦弱,他闭上眼睛搂着维什兹,想看看维什兹会做出何种反应。维什兹温顺地靠在诺博的怀里,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

    维什兹转身看着诺博精致的脸庞,时间似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诺博已经三十岁了,但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法术的人衰老的会比常人缓慢许多,法术越是强大,人的衰老便越慢,甚至会出现不再衰老的现象。

    诺博是她从小的玩伴,未来的丈夫,相守一生的家人,即使现在开这样的玩笑,也是没问题的吧。维什兹心想,然后鼓起勇气,对准诺博的嘴唇亲了上去。诺博惊讶地睁开双眼,一脸不可思议。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也都是两人的初吻。

    诺博将翻身将维什兹压在身下,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砰砰直跳,浑身的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他知道这样做逾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现在而言,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孩子,现在被他压在身下的是帝国的王储,未来的女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贵族,甚至马上连贵族都算不上了。

    这次出行之前,诺博被家里警告,如果会见维什兹,那么等着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他将会被剥夺贵族的资格,甚至被流放出克丽戴尔,或者被党卫军残忍的杀害。虽然诺博已经尽最大努力拉拢国内的保皇派,但现在以维克多为中心的反皇派势力强大,倘若不是有舍尔凡纳和自己在南部的重要地位,那么自己现在想必已经成为党卫军枪下之鬼了。党卫军秘密处决了一批保皇派的人,并嫁祸到迈尼党人的身上。

    在出发的前一天,森德尔秘密带着一群国防军在边境拦住了诺博。森德尔用那双不怀好意地眼睛盯着诺博,阴险的笑着说:“尊敬的诺博先生,我知道你惊愕于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先听我说完好吗?我知道你的能力,但你清楚,你要是想杀了我,你也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诺博看着一片黑压压的枪口,只好妥协道:“请问森德尔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都清楚如果你执意要去找维什兹殿下,那么你的余生将会一直被党卫军追杀,和黑色盟约为敌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你。”

    “你也是黑色盟约的人,凭什么我要相信你?而且为什么你要无缘无故地帮助我?”

    “很简单。我们都是王族,正式介绍下自己,我叫森德尔·塞伦斯。当然,帮助你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我需要维什兹的血液样本,也就一滴罢了。”

    诺博听后笑了起来,然后说:“你不知道维什兹殿下的状况吗?寻常的武器可是无法伤到她的,不管你要做什么,你的迷梦怕是无法实现了。”

    “不不不,我知道有东西可以伤到她,那就是遗物。我比你,甚至比维什兹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她全然就是个怪物,一个异常。倘若说塔拉特娅还算个人的话,那么维什兹就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真是可笑,一个异常却被人们视为高高在上的存在。”

    诺博冲到森德尔面前,揪起他的衣服质问道:“混蛋,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森德尔伸手制止了国防军,让他们将枪口放下,然后不卑不亢地说:“渊蚀症的症状根本就不是这样,整个国家地区没有人有这种疾病,只有威廉的女儿有渊蚀症。我也患过渊蚀症,那种蛊惑人心的声音我至今难忘,我想知道维什兹是否也能听到那个声音。还有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基萨斯家族所谓的‘诅咒’。那个残酷无情,克丽戴尔伟大的皇帝,也注定是最后的皇帝——威廉的手段。”

    诺博松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他瞪大自己的双眼,一幅痛苦万分的表情。“不,我和维什兹是青梅竹马,这中间不可能有问题。”

    “是啊,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看来威廉做得还真绝。幸好我背后的情报网足够庞大,庞大到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直接揭开这一切的真相。”森德尔走到诺博的耳旁,对他悄悄说了一堆话。诺博的神情逐渐由震惊转为愤怒。

    “那么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她?”诺博问。

    森德尔将一颗假虎牙放在诺博的手中,对他说:“这个假牙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遗物,你可以直接将它安装到你的虎牙上,不需要拔掉你原有的牙齿。你是她的未婚夫,我想你肯定知道如何咬她一口,采取到她的血液。哪里的血液都可以,这点无所谓。不过你要注意,维什兹的血有极强的腐蚀性,就像液态渊能一样,牙齿采集的血液是有限的,小心点。我建议你最好咬破她的舌头,那样留不了多少血。”

    “希望你不要骗我,这是为了救她,揭穿这背后的阴谋。”

    “诺博先生,成败在此一举。维什兹恢复正常之后,她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们仍然是夫妻。”

    诺博他没有接吻的经验,所以这一过程有些艰辛。维什兹的舌头被被那个特殊遗物刺破,一滴黑色的血液流出,被安装的假牙吸收。

    “好痛。”维什兹惊叫一声,下意识推开诺博,捂着自己的嘴巴。

    诺博假装关心问道:“对不起,这方面我也没有经验,不小心咬到了你的舌头,没事吧?”

    “没事,只是……为什么,你能伤到我,你能让我感受到疼痛?”维什兹用着极其单纯的神情和语气说着令诺博恐惧的话。

    诺博笑着说:“可能舌头是个例外呢?”

    这时门突然被伊琳撞开,她神情紧张地看着维什兹。但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她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将脸瞥向一边说:“那个……殿下啊,你想和你多年未见的未婚夫亲热我是不反对的,提前告诉我一声好吗?我还以为诺博要杀了你。”

    维什兹看向站在门口的伊琳,又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诺博,果断将诺博撞到一旁,从床上坐起来。维什兹背对着伊琳,不过伊琳大致能猜出来维什兹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尴尬和娇羞。她笑了一声说:“你们继续增进感情,到饭点了我来敲门。”

    说完之后伊琳又将门关上,诺博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差一点可能就暴露了,希望森德尔可以研发出来治疗渊蚀症的特效药。”他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