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念之差

森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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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诺博帮助维什兹梳妆打扮,并且一同进餐,维什兹带着他参观了红思达尔。正午时分,霍姆勒秘密抵达红思达尔,并且见到了等待多时的瑞恩。两人坐在会客厅中谈话。霍姆勒虽然带了一队伪装成外交官的党卫军,但是党卫军没有参加会谈,在一旁的休息区里休息。他们的身上都带着秘密枪械,完美躲过了安检。只要霍姆勒一声下令,他们就可以立即展现出高超的军事素养。

    霍姆勒直接切入话题问:“瑞恩先生,目前帝国的维什兹殿下在联盟内可还好?”

    “维什兹殿下情况一切尚好,霍姆勒将军,请问您来只是询问这个的吗?”瑞恩问。

    “既然您这么问了,那我便不再绕圈子。瑞恩同志,您不觉得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吗?一个革命的好时机。我是认同你的理论的,并且和您是一派的。我可以帮助您实现‘第二理论’,红色的光辉必定会照耀在这个世界上。”

    “霍姆勒将军您作为黑色盟约的二把手,没想到却是向着迈尼党这边的。那么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同志下手呢?”

    “和那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革命呢?各个国家都有各自的路线,克丽戴尔是无法自下而上革命的,只有自上而下的彻底翻新。他们究其本质并不是真正为了革命,他们没有真正的革命素养,与其自下而上慢慢改造,不如直接自上而下一步到位。”

    “将军,您这句话是在否定我们迈尼党的历史吗?还是讽刺我们只是些乌合之众?”

    “并非如此,其实我们都清楚迈尼党真正的武器是什么,是那种坚不可摧的思想,是这种思想让迈尼党强大起来。这种思想是需要磨炼的,但是现在,我有更好的东西——思想宪章,只要利用思想宪章,我们的队伍对革命将会绝对忠诚。”

    “就像科瑞明一样,对吧。可以控制人的思想,霍姆勒将军,看来党卫军之所以对您这么忠诚,是因为你得到了这种科技。的确,我同意你的观点,有了这个东西的确可以让所有党员绝对忠诚,但是现在绝不是彻底革命的时机。”

    “不,现在正是彻底革命的时候,根据我的了解,现在拉迈内绝大部分人是忠于瓦埃奇和您的,但是他的路线,我不敢恭维,他直接学习现在耀迈的政策,但是当初耀迈革命时也并非这种政策。这种政策会让人思想混乱,最终导致拉迈的崩溃,您要扼死这个风险。”

    “将军。”瑞恩的脸阴沉下来,露出少有的冰冷的目光,盯着霍姆勒说,“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党内部的事情,还请黑色盟约不要将手伸得这么长。即使我担任领袖,你们也绝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霍姆勒笑着说:“不不不,同志。我今天不代表黑色盟约,我谨代表我个人,一个迈尼党人。”

    霍姆勒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党员证给瑞恩,瑞恩拿过来仔细检查一遍,然后说:“将军,或者说同志,你能为我详细介绍下你的计划吗?”

    “这是当然。”霍姆勒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说,“这里没有什么摄像头或是什么监听法术吧?”

    “没有,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会议。”

    霍姆勒放心后小声对着瑞恩阐述自己的计划,瑞恩在听的时候连连点头。听完计划后,瑞恩说:“我明白了,那么我会在之后帮助你的。不过,至于你说的刺杀他的计划,我还需要再仔细考虑,这件事情事关整个联盟,如果没走好,那么联盟甚至无法统一拉瑞斯特,就更无从谈起帮助克丽戴尔。”

    “无妨,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开完会议之后我会离开联盟,希望您能帮我通报诺博的行踪,那么我能做好准备。”

    “没问题。”瑞恩说完后起身和霍姆勒握手,这是两人第一次达成统一认识。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有关经济和地域方面的事情,瑞恩开完会后对外宣称会议讨论经济相关的问题,并且双方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霍姆勒在开完会议后,直接乘火车驶向耀国,然后再乘火车驶到克丽戴尔。在耀国的火车上,他给维克多打了一个电话。

    霍姆勒说:“将军,计划非常顺利,现在瑞恩已经完全相信我了,估计不久之后他就会动手。诺博那边的情况瑞恩会一直汇报给我,只是,我很担心诺博他会不会给维什兹灌输些不利于我们的事情。”

    维克多抿了一口红酒,对他说:“不必担心,诺博现在是我们的人。他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怎么说才能保护自己的未婚妻,维什兹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多亏你伪造的党员证,不然我想瑞恩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不过霍姆勒,你的假证居然可以瞒过瑞恩,看来伪造的技术很好啊,找谁伪造的?”

    “将军,能为黑色盟约效力是我的荣幸。至于我的党员证,那是原本克迈的党员证经过修改后制作的,和真正的党员证几乎无二,瑞恩没有发现也是正常。我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我对黑色盟约忠心无二。”

    “霍姆勒,不用那么神经紧张,我没有怀疑你是迈尼党的卧底。黑色盟约不能没有你,你在黑色盟约的地位不亚于瑞恩在拉迈的地位。放宽心,黑色盟约内部还有事情需要你来处理,不要在这种关头泄气。”

    “我明白。”霍姆勒说完挂断了电话。

    晚上,诺博依然留在克丽戴尔大使馆中,和维什兹共进晚餐。伊琳故意隔开了一段距离,让两人可以坐在一起。拉瑞斯特的饭菜相比起耀国略显寒酸,但是他们可以点自己想要吃的菜,少部分菜属于克丽戴尔的菜系,大部分菜还是拉瑞斯特的风格。

    维什兹知道自己虽然名义上是来外交,但实际上就是来避难的。她也不敢点特别高规格的菜,自己的周围都是迈尼党人,即使是保守派,如果自己长时间放纵下去,那么他们也一定会有意见。维什兹要了一些非常普通的饭菜,就像在皇宫里一样,没有珍馐美味,不过是一些日常可见的东西。

    诺博用刀子切下一块牛排,用叉子扎住,伸到维什兹嘴边说:“张嘴。”

    维什兹很顺从地张开自己的嘴巴,诺博将那块牛排喂到维什兹的嘴中。维什兹优雅地咀嚼着那块牛排,牛排是她比较喜欢的七分熟,而且酱料的搭配恰到好处。维什兹咽下嘴里的牛排,两眼放光地说:“很美味,拉瑞斯特的厨师看来也很厉害。”

    “维什兹殿下,你觉得自己的未婚夫怎么样呢?”伊琳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笑嘻嘻地说。

    维什兹惊了一下,有些扭捏地说:“这个嘛……伊琳,你问我这种问题会让我觉得很困扰的。诺博他人很好,而且聪明英俊……”

    “那么殿下今天早上和我们的诺博先生,啊不,诺博亲王,有没有准备为帝国的将来立一个继承人呢?”

    诺博咳嗽一声,严肃地说:“你胆敢这么和帝国未来的皇帝说话,你真的不拍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吗?”

    伊琳听完大笑起来,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回答说:“我又不是克丽戴尔人,只是自由地区的一个普通佣兵罢了,不知道有多少把匕首每天架在我的脖子上,又何需介意这一个杀身之祸呢?我和你不一样,我们这种人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所以别拿你们那一套来吓唬我。”

    他们的目光如同宝剑一般互相碰撞,迸射出灼热的火花。维什兹急忙打圆场道:“好了,伊琳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开玩笑没什么的。”

    “朋友?”诺博用不信任的眼光打量着伊琳。在他的眼中,伊琳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杀气,而且这种杀气和他见过的那些雇佣兵、保镖之类不同,他自己也很难说清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而且极度危险。

    “好吧,交友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只要你开心就好。但是互相了解是必须的。”诺博最终无奈地说。

    “我很了解伊琳,她还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她的有趣的故事,我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其实你只要和她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伊琳她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人,而且很好说话,虽然有时候有点严肃,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开朗的人。”

    诺博耸了耸肩说:“好吧,至少她看上去很安全,我想她要是在你身边,应该没有几个人敢刺杀你。”

    维什兹笑着说:“是的呢,而且继位大典时,也是伊琳保护我从党卫军的枪口下逃脱的。”

    “党卫军?”诺博惊讶地瞪大眼睛,然后小声嘀咕道,“怎么会是党卫军呢……回去要好好盘问一下黑色盟约。”

    维什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啊,没事,只不过想到了一些事。不好意思,走神了一会。”诺博回过神说。

    晚上,诺博依旧留在克丽戴尔大使馆中,他和维什兹同床共枕,但两人除了叙旧之外,没有做更多的事。第二天,诺博拜访了拉瑞斯特的外交部长卡布林,两人交换了有关奥德克罗州的历史问题的见解,但是毕竟拉瑞斯特没有统一,双方也只是在口头上达成一致。

    之后诺博乘火车离开拉瑞斯特,借道耀国返回克丽戴尔。下午四时,在东拉瑞斯特人民统一战线联盟内,瓦埃奇在人民广场召开了一次演讲。他站在广场中央,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地演讲,瑞恩站在瓦埃奇后面,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手枪。

    “同志们,我们革命了十余年,铸就今天的地位。历史再一次证明了,人民群众是战无不胜的!历史也再一次证明了,耀迈的现在的路线是可行的,是正确的,是科学的,是符合拉瑞斯特目前的国情的。现在党内有部分同志,急功近利,想要依照麦辛哲的理论一步到位。麦辛哲的理论是正确的,也是我们最终的奋斗目标,但是现在不是应该积极进取的时机。党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打倒封建旧势力,打倒盘踞在拉瑞斯特的军阀反动势力。这个过程不会漫长,不超出十年的时间,拉瑞斯特一定能再次统一。我们现在内部争斗,自相残杀,只会给我们的敌人可乘之机……”

    瓦埃奇站在那里滔滔不绝的演讲着,瑞恩满脸紧张地盯着瓦埃奇。瑞恩知道没有任何人防备自己,只要自己想,自己完全可以拔枪射杀瓦埃奇,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自己,然后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联盟。

    瑞恩从腰间拔枪对准瓦埃奇,这是他头一次这么犹豫,但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后路了。他扫视一眼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天空虽然晴朗,此时却忽然刮起了大风,将瑞恩的帽子吹飞。瑞恩扣下扳机,一声枪响打断了瓦埃奇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