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不死的

逸凡大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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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一家人总算是从这场风波之中定了魂。淡淡的腥臊味儿充斥着整间屋子,向味道源头寻去,才想起接生婆还在桌子下边呢,孙婶也被刚刚这阵势吓尿了一地。奶奶拍拍桌子下的孙婶子。“妈呀,不要吓唬俺,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救命啊,唉呀妈呀。”孙婶子被奶奶这一拍吓了一跳,胡言乱语起来。“他婶子,没事了。赶紧出来吧。”奶奶慢慢的轻声说到。孙婶子慢慢的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壮着胆子爬了出来,脸色惨白,吓的是真够不轻。心想做接生婆这么多年,接产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第一次见到生娃还有这阵仗的,这是对接生的不满意,给了差评么?

    奶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给孙婶子,孙婶子却怎么也不要。并不是说孙婶子不好意思收下,而是被这一晚的接二连三的怪异事情吓到了,不想再和我们家有什么瓜葛。奶奶见状只好作罢。孙婶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此时的裤子都也已经湿透了,话都没说几句,就赶忙的跑回家了。

    一家人呆站在屋内,怀中的我这时已然睡着了。父亲看着我睡着酣甜的模样,又走到床边,看着身体已经冰凉的母亲,眼眶红润,再加上晚上发生的一些列的诡事,心中五味杂陈。爷爷见状让奶奶去抱我喝些事先准备的奶粉,说刚出生的娃儿可不能饿到,然后安慰父亲几句,也退出了房间。父亲母亲是自由恋爱。感情很深,父亲坐在床头,抚摸着母亲的发丝,喃喃到:“娟子,你说你都没来得及看看咱们的娃儿,你就这么走了,你走了让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孩子找妈妈了我怎么办,我以后没有你可怎么办啊!娟子,你醒醒告诉我啊!”说着说着竟然失声痛哭起来。后半夜父亲一直守在房间,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仿佛他和母亲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也一定有着说不完的话,一辈子那么久,就这么突然天人两隔。

    爷爷退到院内,看了看还在昏迷的李二狗子,此时的李二狗子还是脸色惨白,但身体却是没有什么问题,还是一副睡着了的样子,爷爷喊了李二狗子几句,见李二狗子仍然昏迷不醒,便将李二狗子拖进客房,想着一切等到天亮在想办法解决了。看着奶奶冲好奶粉喂饱了我之后,对奶奶说:“早上起来你张罗下娟子的后事,去村委会给娟子家捎个信。和村长也说声。让村长和支书帮衬一下咱家,把娟子的后事好好的办了。”“老头子,你这是要干嘛去啊?”奶奶听爷爷这么说道,分明是要去办别的事,不解的问道。“咱们家出了这么个事,我看怕是要上山去请那老道士来看上一看。我怕日后还有咱家不能消停了啊!”奶奶一听,整颗心又提了起来,赶忙追问道:“还能再出什么事怎么的,老头子,你神神叨叨这是咋了?你这脑袋瓜子是不是吓出什么问题来了。”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这老太婆子,你说那红衣女娃,还有这张老汉怎么一回事先不说,这二狗子如今还昏迷不醒。还有那小红鞋,那块玉,太多奇怪的事情,这么多怪异的事,怎么也要请那位高人来给咱们家看上一看了。”奶奶听闻也是点点头,帮爷爷准备了下东西,就去守着刚出生不久还在香甜睡梦中的我了。

    仲夏的天很早就开始亮了起了,这一晚折腾到清晨,没多大一会儿,天就蒙蒙的亮了起来,爷爷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上山去请那老道士去了。老道士久居深山,只有周围几个村子的人有什么邪门的事的时候才去请他,他才下山走上那么一遭。几个村子的人都说他是活神仙,老道士也是欣然接受,并自居为清风道人。一听这名,就知道不仅脸皮厚,还特穷,两袖清风了,可苦了我这美好的童年。老道士法力高深,请他解决的事无不手到擒来的,所以很是受乡亲们的尊敬。

    爷爷出了门,奶奶喊父亲出来开始操办母亲的后事。此时的父亲满脸憔悴,从布满血丝的双眼可以看出来,昨晚父亲有多么的伤心。死者已矣,父亲并不是那种一蹶不振的人,便强忍着悲伤,开始操办起来。父亲向奶奶问了爷爷的去向后,便去村子里找人帮忙。奶奶要在家里照顾我,便守在家。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乡下人还是热情的很,谁家需要帮忙,无论是喜是丧,总有一大堆挺身帮忙的人。虽然还是有很多人听说了一些什么,嘀咕着我们家昨晚发生的事,但是仍然搭灵堂的搭灵堂,剪纸钱的剪纸钱,只有李二狗子的媳妇儿看到李二狗子昏迷不起,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叨咕着什么全家的顶梁柱倒了,什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之类的话。在我们家就开始了三件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奶奶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李二狗子的媳妇儿,只是说二狗子喝多了,摔了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李二狗子虽然嗜酒,但是也不能摔的昏迷不醒啊,但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奶奶还说爷爷是给二狗子请大夫去了,李二狗子媳妇儿才没有不依不饶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时,正午时分,爷爷赶到老道所居住的深山之中。老道士所居住的山名为青牛山,因山貌酷似一头耕牛而命名。老道士居住在青牛山的山顶,山顶处搭建了一座小道观,所以并不难找到老道士的居处。爷爷刚刚迈进道观的门槛,还没看见老道所在之处,便传来老道的声音:“来了,先在门外等下,我随后便与你一同下山,莫急。”爷爷一怔,闻声望去。声音是从正殿发出来的,定睛一看,一个身穿青衣道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收拾着什么东西,爷爷刚要开口说明来意,那身披青衣道袍的老者又言:“不必多说,所来何事,贫道已经知晓,我随你下山便是,剩下的,之后贫道再一一向你解释。”说罢,老道背起一个黄色的小箱子,箱子上还画着一面八卦,便走出正殿。爷爷看到道士如此,心里便暗赞到老道士果然有几分本事。随即便于老道士一同下山,赶回梗田村。

    爷爷带着老道士赶回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回到家,见灵棚已经搭建完毕,所有的工作也做的严丝合缝。而奶奶看到爷爷已经回来,还带着那位赫赫有名的老道士一同回来,苦闷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连忙上前招呼老道士坐下,并赶紧去忙乎晚饭招待老道士。发生了这么多事,老道士也就算我们家的救星,哪里敢怠慢到老道士。哪知老道士一进门连口水都没喝,就走进了灵堂,父亲此时也在灵堂,满脸悲痛之色。父亲也知晓老道士是爷爷请来帮助处理家里这些怪事的高人,冲着道士点头问好。老道士对父亲也是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灵堂,便把箱子摆好。看供桌上摆放的水果,香炉等物件,拿出了一面八卦,便捏了个指法开始念叨起来:“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赦救等众,急急超生;赦救等众,急急超生....”随着一声“呔!”之后,老道才停了下来。父亲在一旁都看呆了,自然是不敢打扰到老道士做法,但不解和迷惑却全写在了脸上。老道士,看向父亲说道:“没什么,只是超度一下你亡妻的鬼魂,希望她赶紧投胎,托生个好人家,不要留恋人间了。”

    父亲自然是满脸感激,一直不住的道谢。老道士摸了摸长长的胡须,便走出了灵堂,招呼了下爷爷便说道:“带我去看看那小娃儿。”对于老道士的话,家里人自然是犹如圣令的,爷爷赶忙请老道士进了我所在的屋子。进屋之后,老道士看到我,便向爷爷确定了下我的生辰八字,随即伸出了手,开始算起了什么。“哈哈!果然是纯阴命格啊!哈哈哈!”老道士看到我,算了那么一算之后竟然大笑了起来,爷爷见状赶紧问的:“大师,我这孙儿到底怎么了?什么纯阴命格啊?对我这孙儿有没有什么影响啊?”老道士有捋了捋胡子说道:“影响自然是有,你孙儿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属纯阴命格,对于纯阴命格的人来说,生来就爱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这小家伙可是那些不干净东西的大补哇!如果放任不管,恐怕活不过十二岁啊!”每每听到这,我都自叹一声,老套路,跟所有的小说都如出一辙,啊你你你什么什么先天怎么样啊,天煞孤星啊,命格有缺啊,诸如此类的,可是本小爷怎么可能一样呢?让我相信这些,不如让我相信光,让我心奥特曼呢,好不好!

    爷爷听到老道士这么一说,差点没瘫倒在地上,赶忙下跪,哀求道:“大师,可要救救我这小孙儿,这孩子生下来娘就没了,生来命苦,求大师救救我这孙儿啊!”爷爷话还没说完,老道士赶忙将爷爷服了起来,又说道:“老兄弟,不必如此。我与这小家伙本就有缘,我定不会置之不管的。再者说这小家伙是带着姻缘投胎,就算没有贫道,想怕也不会出了什么大事!”

    爷爷一听带着姻缘投胎,突然想起那红衣女子,更是感到奇怪,便要继续追问下去,就在此时听闻爷爷带着人回来这个消息,李二狗子的媳妇儿跑了进来,打断了爷爷追问的话语。李二狗子的媳妇儿一看是个道士,便是一惊,满脸疑惑。爷爷马上抚在老道士的耳边说了李二狗子的事。老道士对李二狗子媳妇儿笑道:“医术,贫道也是略懂得一二的,带贫道看看便是。”李二狗子媳妇儿一听此言便是一喜。赶紧带路。

    到了李二狗子所在的客房,老道士看了一眼床上李二狗子,便让人全都退出屋去,并告诉在场所有人,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李二狗子的媳妇儿,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着退了出去。老道士看了看李二狗子状况,从箱子里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了李二狗子的额头之上,然后在李二狗子头上的地方摆了个香炉,插了三个香点燃,又点燃了一个蜡烛随即捏起手决念了一段净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看着李二狗子面色变得红润,又变换手决念到:“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常存,急急如律令!”话语刚落,只见李二狗子口中一团黑气被吐了出来,那蜡烛在封闭的房间就好像被风吹动了一下一般,火苗跳动。见此,老道士又忙变换指决,大喝道:“太极莲花狮子吼,大日如来定三魂!”顿时,屋里一阵冷风吹过,蜡烛的火光一下子就熄灭掉了。见此,老道士微微一笑。收拾好东西,便走出了客房。

    刚出房间,李二狗子的媳妇儿马上走过来忙向老道士问里边的情况。老道士微微一笑,点点头,随后拿出一张黄符,并嘱咐李二狗子的媳妇儿,把符点燃,用符灰冲水,然后喂李二狗子服下,李二狗子便自然会醒过来了。李二狗子的媳妇儿愣愣的看着老道士,满脸的狐疑。见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照做。这时饭菜也端上来,爷爷赶紧请老道士就坐。奶奶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来款待老道士,甚至比逢年过节还要丰盛许多。

    筷子刚动,就听客房内李二狗子媳妇儿哭喊道:“当家的你可算行了,你可吓坏俺了!”原来李二狗子喝完符灰水就醒了过来,而且不知道是这符的什么功效,嘴也不臭了,牙齿也白了,冷热酸甜,想吃就吃。刚醒过来的李二狗子,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还问他媳妇儿怎么会睡在这里。看来昨晚在灵堂和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全都不记得了。酒过三巡,奶奶进屋给我冲了奶粉。老道士捋了一下胡子压低声对爷爷和父亲说道:“昨晚那老汉与三寸金莲,还有那玉佩,贫道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疑问,还有这小娃娃身上的事,听贫道来和你们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