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伞中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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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时听到信儿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此时张合已经大摇大摆的走离了刀铺一段路,正准备往客栈返,不巧刚走过转弯处就和弘时相遇了。

    张合突遇弘时,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笑着行礼,“给三爷请安了。”

    弘时已经听温明说了个大概,再加上上火,心里早就控制不住怒火中烧,他看着张合手上沾血的刀,声音低沉的问,“刀哪来的,血哪来的?”

    张合忘记了擦拭刀上的血渍,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是捡来的,一口杀猪刀。”

    弘时伸出了手,“拿来。”

    张合犹豫了一下,双手奉了上去,“三爷请看。”

    弘时接过刀,轻轻地触了触刀刃上的血,还是新的,看来温明所言不假。

    这时,恰好刘三斤被人抬着往医馆走,路过张合身边时,抬担架的人猛的看见张合,腿一软,险些摔倒。

    弘时指着刘三斤问,“这人,你伤的?”

    弘时因着上火口齿不很清楚,张合并没有听懂,倒是被抬着的刘三斤听到了,刘三斤见伤他的人在这骑马青年的面前低声下气,想着一定是个不凡的人物,便苦苦哀求道,“小人刘三斤,是被这恶人所伤。”

    “好。”弘时捏紧了刀柄,手起刀落,张合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身首异处了。

    温明远远的看着弘时将张合斩首,正欲拍手叫好,弘历拍了拍他,小声道,“可别被他看见,咱们只当不知道,走吧。”

    弘历让温明留在原地观察,自己赶回客栈把弘时杀了张合的事情写成密信托心腹连夜送往京城。不一会儿温明回来了,向弘历禀报说,“当地府衙已经把三爷他们都带到衙门去了。”

    “很好,”弘历吩咐道,“通知李知府,让他把此事速向皇上禀报。”

    第二天中午弘时方才从衙门回来,弘历在楼上看着他下马进门,便迎下楼去,一脸着急的说,“三哥,你怎么把张合给杀了呢?”

    弘时也自知太过冲动,正后悔莫及,一句也没言语就进了自己房间。这时温明走了进来,直挺挺的跪在弘历和弘时跟前,愧疚的说,“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应该把这事情告诉三爷。”

    弘历气的指着温明说,“你,你怎么有没事不先跟我说呢?看看,害得我三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温明磕了个头,垂头丧气的说,“奴才本来是找您的,可您不在,奴才又气不过,只想着能让那张合得点教训,便,便把这事儿直接告诉了三爷。”

    弘时摆摆手,说道,“算了,那种事换成谁也气不过,都只怪我太冲动了。”

    又过了一日,因为弘时杀人,他们仍然逗留在承德,弘历捎去京城密信却已经送达了熹妃的手中,熹妃看罢信后,着玉秋烧了,自己在宫院内踱来踱去。这时李福送来了消息,青海叛乱又起,年羹尧受命平定西北,已经出征。

    熹妃笑得满面春风,“去,把张合的死讯告诉年羹尧。”

    此时的年羹尧大军正驻扎在大同府休整,年羹尧坐在军帐中,一遍遍的看着雍正赐给的黄马褂,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忽然账外守卫进来,递上了京城来的信件,年羹尧见上面画了一只纽扣,忙把守卫遣走,待他把信读了一遍后,帐中的兵器架子被他一脚踹了个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好个大胆的弘时!”年羹尧一拍桌子,到门口喊了个守卫过来,问,“送信来的人可还在?”

    守卫不答,只是抬起头看着年羹尧,年羹尧惊讶道,“李福?”

    守卫正是李福假扮,熹妃料定年羹尧当下便会给予答复,让李福在年羹尧帐边等待。

    年羹尧当即告诉李福,“请告诉熹妃娘娘,本将都听娘娘安排。”

    李福当即策马回京向熹妃禀报了此事,熹妃一得了消息,第二天晚上立刻去见了雍正。

    此时雍正正坐在养心殿榻上,一筹莫展。李知府的折子已经送抵,上面请示到底如何处置弘时的杀人之罪。

    “都快头更了,皇上快安歇了吧。”熹妃走进来,步子极轻,声音极小。

    “你来啦”雍正回过了神,看了她一眼,拿起了折子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熹妃大致扫了一眼,惊讶的问,“弘时杀了张合?怎么会?那年大将军那里怎么办?”

    雍正道,“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熹妃问,“皇上可已将此事告诉了年大将军?”

    “还没有,朕寻思着等他凯旋归来之时再做定夺。”熹妃看得出,雍正不想将这事儿告诉年羹尧。

    熹妃劝道,“臣妾愚见,还是将这事情告诉年大将军的好,可以先看看他的反应。”

    雍正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可是那年羹尧已经得了张合死的消息?”

    熹妃回道,“臣妾听李福说的,说他在年羹尧军中监视的时候,偶然看到年羹尧捶胸顿足,怒不可止,大呼两声弘时的名字,还把兵器架子给砸了。”

    雍正正在一份折子上批示,听到熹妃的诉说不觉手一颤抖,把这折子污了一块,熹妃见状,急忙掏出了帕子去擦拭。

    雍正闭着眼睛想了一阵,道,“是朕低估了年羹尧。也罢,就先把事情告诉他,另外,让人去把弘时从承德叫回来吧。”

    熹妃心里泛起一丝喜悦,问,“那,弘历呢?”

    “让弘历继续去关外查案。”

    圣旨当即派下,三天后,弘时回了京城,而大同那边则传来消息,年羹尧因伤心过度,忧思成疾,暂无法进军青海。

    雍正看着年羹尧上的折子,字里行间无不喷发着愤怒之火。雍正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李雨叫了进来,“传朕旨意,三阿哥弘时枉杀人命,关入宗人府进行调查。”

    李雨听到雍正旨意,愣了一下,小声道,“皇上,奴才正要进来禀报,三阿哥已经跪在养心殿外了。”

    雍正一拍桌子,“那就立刻收押。”

    此时,君兮她们还不知弘时的事,直到晚上,弘时被关入宗人府的消息才传回府里,刘香兰听到消息,当即就昏了过去。

    君兮和姬月两人当即进宫向雍正求情,雍正只让李雨传了一句话,“回去吧。”

    姬月一听,忙问,“这可怎么办?进了宗人府,凶多吉少啊!”

    李雨小声道,“两位福晋回去不妨先找随三阿哥一同回来侍卫齐志武问问事情经过后再想对策,他刚从家里回来,想必还不到值班的时候。”

    君兮和姬月一听,随即去找了齐志武,齐志武正巧当值,不能离岗,姬月急得问君兮,“这可怎么办啊?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聚在一起了?”

    君兮想了想,道,“李雨不是说齐志武刚刚从家里回来么?我先去找齐志武的家人,问问她们知不知道什么。”

    齐志武的家在东四排的小胡同里,一座低矮的瓦房。君兮乘着马车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烧纸钱,东一家,西一家,零星分布着,不时传来阵阵哭声。

    一个大冬天的,既不是清明,又不是七月十五,怎么有人烧纸?君兮觉着奇怪,走到一个年轻男子跟前,问,“大哥,请问你这是为谁烧的纸?”

    年轻男子头也不抬,抹了抹眼角,缓缓说道,“给我媳妇。”

    “哦,节哀顺变。”君兮双手合十,做了个礼。

    没想到青年男子却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说道,“不,张合那个恶人死了,我大仇得报,是来告慰我媳妇在天之灵的。”

    张合?

    “没错,那个张合仗着势大,霸占了我媳妇,逼得她最后悬梁自尽。我日日在心里将那张合骂上个几千遍,真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现在真是老天有眼,居然让那张合暴死,真痛快,真痛快!”

    君兮唾了一口,骂道,“真没想到张合居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不仅是我一个人。”

    青年男子忽然站了起来,指着所有烧纸的男女老少,愤慨的说,“他们都是被张合害的家破人亡的可怜人,我们今天一起在这里祭奠枉死的亲人!”

    青年男子说完,嚎啕大哭,其他人闻声也心里愈发的悲伤,跟着恸哭起来。这时,从屋里出来了个少女,问,“是谁杀了张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