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伞中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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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齐志武听了姬月的想法,看着她手中的鹤顶红,感觉气都出不上来了。姬月白了他一眼,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要知道,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四年前,她是打死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的,但自打嫁给弘时,在经历了一系列的风风雨雨后,此时的她已经成为了一朵带刺且有毒的玫瑰,谁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威胁到了她的幸福,那么,她一定会用身上的刺刺的她体无完肤。

    “真的不行?”姬月看着他,把手上的瓶子搁在了齐志武的跟前,“你选择吧,要么我和孩子死,要么他们死。”

    齐志武看着眼前的小瓶子,心里像悬着一块石头一样压抑。是做?还是不做?做了对不起恩人,不做,就要时时刻刻的担惊受怕。到底要选哪一个?他思来想去,一点主意也没有。他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说,“一切都随你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闭着眼睛就行了。”姬月抄起瓶子塞进衣服里,转身走了出去。

    姬月沿着寺里的小路悄悄摸到了慧空的禅房,此时慧空与君兮正对坐着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姬月凑近些听了听,却什么也听不见。过了一会儿只见慧空起身往出走,姬月一看,赶紧闪到了附近石柱的后面。

    慧空打开门出来,叫了一个小和尚来,吩咐道,“再去添些茶水来吧。”

    小和尚行了礼,答应着下去了,姬月等慧空再回到房里,悄悄的跟着小和尚去了厨房。

    这会儿正是禅课的时候,厨房里挑水劈柴的和尚都去后山做课业去了,小和尚煮了热水倒在杯里,却并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他在屋里找了找,无果,只好跑去后山问管茶水的师兄弟。姬月趁着这空挡,悄悄的溜了进去,揭开茶壶盖子,倒了一点进去,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她看了看,还行,水色变化不大,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君兮,大师,你们别怪我,人都是自私的,我不得不这么做,等下辈子,如果能再相遇,你们就再弄死我好了。”姬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盖上了茶壶盖子。

    姬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悄悄的跑了出来,一口气跑回了齐志武的房间,然后推门进去,气喘吁吁的扑倒在了房里的椅子上。

    齐志武坐了起来,慌张的问,“怎么样?”

    姬月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尽,并没有回答齐志武的话,只是用力的扯着衣角。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说,“事情已经做了。”

    齐志武担忧的问,“你能确定他们都能被毒死?我看那个慧空日日习武养生,就怕他死不了啊!”

    姬月白了他一眼,说,“你别乌鸦嘴行么?我这么做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就算他们之中有一个死不了又怎么样?慧空死了,君兮再怀疑也只是怀疑,没有人证。如果是君兮死了,慧空活着,就算慧空要告密,恐怕到时候,三阿哥也没那个心思去听了。”

    姬月把桌子上的沙漏倒扣过来,静静的等待着沙子漏下,等到沙子全部漏光,结果应该也就出来了。

    小和尚很快找到了茶叶,沏好了茶送到了慧空的房间,慧空倒了一杯给君兮,端给了她,“请尝尝,这是我寺从福建采购的新茶。”

    君兮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赞叹道,“果然是好茶呢!”

    “那就好,那就好。”慧空笑着,话锋一转,说道,“有件事,,要和君兮施主说一下,希望你拿个主意。”

    君兮又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问,“大师怎么眉头紧缩,是什么事啊?”

    慧空虽然是得道高僧,遇到这样的事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是关于齐侍卫和姬月福晋的事情。”

    他们?君兮的手臂颤了一下,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她想起了刚才姬月与齐志武的反常神色,特别是齐志武,那种慌张,完全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莫非……

    君兮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问,“难道他们两个有什么事?”

    “这……”慧空凝着眉,思虑再三,还是没法说出来,他看了一眼君兮疑惑的表情,端起茶杯稍稍珉了一口,说道,“其实……”

    慧空还未说完,君兮忽然感觉到腹部疼痛难忍,心烦意乱,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流起了鼻血。慧空大惊失色,急忙扶起君兮叫了众僧过来帮着送去了附近的医馆。

    姬月听着外面慌乱的声音,不禁心跳加速,血涌上头。齐志武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听着外面的嘈杂声逐渐的从重到轻再到消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反正做已经做了,无需后悔。他现在只能用力的抓紧她的手,等待最后的结果。要么幸福长久,要么接受审判,仅此。

    慧空把君兮送到了医馆,医馆大夫会同好几个名医为她诊治了半天,却毫不见起色。一个长须老大夫摸了摸君兮的脉搏,翻了翻她的眼睛,摇摇头,惋惜的对慧空说,“大师,并不是我等见死不救,只是对这鹤顶红之毒实在是无能为力,实在抱歉。”

    “鹤顶红!”慧空听罢,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幸亏旁边和尚机灵扶住了他,他转身看着跟着前来的和尚,怒视着他们,问,“怎么回事,我们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有鹤顶红!”

    几个僧人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表示不解,这时一个小和尚提着茶壶跑进来,说,“师傅,会不会是这水有问题?”

    几个大夫一听,赶紧从小和尚手里拿过茶壶,倒出一些看了看,又加了些白色粉末进去验了一下,肯定的说,“这茶壶里的水确实加了鹤顶红。”

    话音刚落,负责送茶水的和尚急忙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哭咧咧的喊冤枉。慧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无论是谁做的都无可挽回了,老衲只好去向三阿哥弘时请罪自裁了。”

    慧空刚说完,姬月突然疯了似的从外面撞进来,扑到奄奄一息的君兮身边,哭着说,“妹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你打我吧,骂我吧。”

    慧空奇怪的问她,“姬月施主你……”

    姬月擦了擦眼泪,说,“刚才大师找君兮去谈话的时候,我因为无聊,便扶了齐侍卫出来散步想让他稍微活动活动,可刚出来,就见一个黑影快速的闪过。当时我们以为是个什么飞禽,就没在意。可刚才听到君兮出了事,齐侍卫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看那身影,好像是和他交过手的郭村的一个高手。”

    姬月说罢,送茶水的小和尚得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说,“对,一定是他趁机在水里下药的,可恨的家伙。”

    姬月又扑在君兮身上哭的伤心欲绝。她的话虽然是假的,情却是真的,让人看了不禁动容。君兮被她喊醒了,撑着一口气握住姬月的手,对她说,“姐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姬月擦了把眼泪,用力点点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君兮对姬月微笑了一下,说,“姐姐,我走之后,你就找个离京城最远的地方,最好是山上,在那把我埋了,然后你告诉弘时,就说我遇到了年少时的青梅竹马,与他一起浪迹天涯去了。这样,就能让他不再为我哀伤了。”

    “可是,这样他会恨你的。”

    “没关系,就让他恨吧。”如果想让他忘记,最好就是让他误会自己,这样时间一长,恨消了,也就没事了。

    君兮说完,手缓缓地放下,徐徐的闭上了眼睛。姬月抱住她,又恸哭起来,慧空拍了拍她,安慰道,“施主莫要哭了,让老衲把她带回寺里,为她念经超度吧。”

    晚上,姬月忐忑不安的回了府,见弘时书房亮着灯,便整理了一下情绪,推了门进去了。

    屋里昏暗暗的,书桌前拜访着的两盏灯已经灭了一盏,另一盏灯也只剩下一点,几欲熄灭。弘时枕着书本,在桌子上打着瞌睡。姬月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见没有反应转身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弘时突然醒了,他坐起来,擦了擦嘴角,见是姬月,便问,“你们回来了,事情问的怎么样?”

    姬月缓缓走到弘时身边,咬着牙,说,“君兮她……走了。”弘时愣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他看着姬月闪闪躲躲的眼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不顺利?对了,君兮呢?”

    姬月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道,“她……她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