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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肆拾壹醉春宵(第1页)

月微先生长到这么老大,竟是头回过个生日。幼儿不庆生,四岁离家不知生辰,直至今岁。

礼收了半个屋子,吉祥话塞满了一双耳朵。只这一回,众人像是要将前十五次一并补足给她一般,众星捧月也不过如此。

席间觥筹交错、主仆共饮,列席者又无不有趣,于是种种欢愉自不必说。宴饮至夜,主客皆醉,一行人两两相扶、摇摇晃晃,往园子里散步醒酒去。

园中未遍电缆,孤盏油灯经不住夜风,于是一到夜里,出行只靠手提风灯。有高级的玩意,诸如手电,园中人却不大爱用——老人守旧,年轻姑娘又爱风雅,提灯踏夜之美,怎可用俗物辜负?

出了倾月阁,沿花下居中小湖外行,涓涓细流汇入园中大湖,湖心亭灯火一点,便成夜色中独一的吸引与归处。

一行人不自觉地向那光点蜿蜒而去。

这是夏月微入园之后,除走那一遭地牢外,首次离开倾月阁。一院已是一步一景、山水俱全,足够她养目松神,于是园中千百风物、趣人趣事,她都一概敬而远之了。平日里司诺常描绘园中美景诱她出门,颜倾亦以身作则,每日过午便不见踪影,归来又爱以行踪吊她胃口,她却总不搭理,亦不好奇。

她随师父在外十年,旁的或许不甚清楚,唯独“事不关己”一言,她记得明明白白,体会得刻骨铭心。

然而此刻……

作为寿星,席间免不了被拉着灌上几杯——从前少女不接地气,人虽在生意场中,却偏偏滴酒不沾也能翻云覆雨;此刻人在园中,故人环绕,心神安宁,她不自觉便百无禁忌起来。正是花季,春色酿酒,琼浆玉液入口虽美,但对于头回饮酒的少女来说,却与甜蜜杀手无异。此刻夜风一吹,踉踉跄跄、晕晕乎乎,纵有天大的本事与理智,也一并被黄汤灌回了娘胎里,于是便被众人稀里糊涂地拉了出来,茫然逛入与仙境无异的园子中,赏夜闻香,彻底不知今夕何夕了。

其余人中,落梅酒量最浅,架子却最重,看上去倒像个清醒的,八字台步迈得稳稳当当,却怎么也走不了直线。颜瞳身子不好,没喝几杯,此刻一路护着一路笑,捡足了乐子,心中喜欢得不行。医馆中二位虽不常饮酒,酒量不足,却有作弊法门。两人于席间偷偷摸摸在桌下搞了一番小动作,互相拿银针刺一刺关冲穴,醉意还未发散出来,便先去了一半。

……众人只当二位相互撩拨,竟谁也没发现。巩祯撤手匆忙,戚思凡还被众人哄笑一顿,时过境迁,这口气竟至今没顺过来,也是难得。

落梅借酒亮歌喉,咿咿呀呀唱道:“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便是讽她佳人在侧,如隔万里,和好之路道阻且长。

众人听得懂戏文,颜倾却通出处,抓着独一份的乐子不放,似笑非笑道:“原是‘思凡’这名不好,情路坎坷,竟怨不得她。”

大家一头雾水,只梅落雪遥遥递来一个如遇知音的赞赏眼光。

一眼酸了两人,颜倾低头饮酒,装作不见。她的酒量自不必说,席间拼酒无人可出其右,她却也十分习惯高处不胜寒,自斟自饮,自得其乐。饮完不见醉色,只是两颊微微染红,却也难说是因酒意上脸,还是心神愉悦。

众人都见惯不怪,夏月微却惊奇万分,醉眼朦胧地盯着颜倾看个不停,甚至上手摸了摸那张不肯升温的脸。大小姐作证一般,在少女掌心轻轻一蹭:“手感如何?”

她摸人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却感觉自己的脸仿佛更烫了。回手一试,果然如此,于是捧着脸有点沮丧道:“你饮不醉的么?”

不知为何,众人见她这副模样,纷纷捂住心口,一个个都被萌翻了。

巩祯捂着心口插话道:“她素日就是一副喝了假酒的德行,醉不醉都一个样。”

大小姐竟不否认,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自入春,牡丹开后,便没醒过。”

后来醉醺醺一夜过去,少女伴着头疼醒来,记忆零零碎碎断了片,唯这一幕、这一句话,她记得无比清楚。

宿醉的少女茫然地望着床帐,她想,什么时候会醒呢?

怎样又算是醒了呢?

都是后话。

且说回一行醉鬼游园的趣事。巩、戚二人曾与湖心亭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旧忆,此刻遥见故亭便拔不动腿,执意脱离大部队,互相扶持往那水中一隅晃悠去了。剩下的于廊前提灯而立,观赏了二人背影一番,也是提防两个半醉晃出共振,齐齐摔进水里,惊了池中无辜生灵。

后见二人安稳入亭,便都放心了。

湖心亭中,戚思凡回头目送众人远去,立刻迫不及待地对身边人发起了非礼。她在男人堆里当了六年“团宠”,被各种雄性妖魔鬼怪缠得几欲成佛,一朝坠入凡尘,便格外欲求不满,时常动手动脚,日夜惦念着重回六年前锦绣从中的大梦一场。

可显然,事实恰如落梅所唱——道阻且长。

巩祯冷了她些日子,如今权限却也只开放到“动手动脚”一层,动多了还要挨打,“团宠”日子过得甜涩并行,却是有苦说不出——是真的说不出。

这也恰恰是巩祯最气的一点。六年欺瞒,总该有个说法,可那家伙经年不见,舌头愈发木讷,问话不爱放声,问急了便一味认错,再急就委屈成一团给她看,实在是让人拿她十分没有办法。

气久伤身,冷久伤情,巩祯只好用多年被大小姐磨练出的性子放过了她,别别扭扭给点甜头,给多了不忿,给少了不甘——她自己也很没出息地靠这点甜头过活,一场冷战下来,实乃伤敌一万,自损一万八。

此刻借着酒劲,人缠上来,双臂渐紧,有点要过线的意思。一如六年前,道过离别,又来拥她,恨得她牙根发痒,又伤得她肝肠寸断。

六年前,她断不肯从。此刻,她却没忍推开。

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终于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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