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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暗光在她眼前流动。
白衬打底,修瘦的骨架,眉骨惯常静隽,浸着低潮,凝了越发浓的郁气。
隐隐急了起来。
烧烤小哥伤的最重的地方是喉咙,因为他不想小哥告密,告诉她曾经他自杀过,适才他重击林书文的右手……哪怕是一报电击之仇,这只竹,也一定,看见她吃了林书文做的甜品,那包装用的是保鲜袋,加上小家伙赞不绝口,夸林哥哥手艺好。
他离她很近,鹿安眨眼,目视他快压抑不了的情绪。
出口其实就要到了,走进了光,视野豁然开敞,过山车的场地高峭,树尖上掠过一阵阵尖叫,在排队时见过鹿安和小宝的几人,看着他们出来却惊呆。
她身边,好像换了人?
看上去半点不可怕,只觉得清澈,然而他眼皮一抬,不动声色,瘆的人心里打突。
鹿安浑不觉,回身后阿竹正静静看着她,深底发亮,她走上前一步,如常地理起他头发,声音不自觉放柔:“你现在赶紧去忙你要做的事,我马上就回家,回我们住的地方,等你好了,我去接你。”
一哄,他就忍不了,眼尾肉眼可见的开始泛红。
不像林书文在时,她笑容隔着一层虚的,现在比秋光潋滟。
江默心头滞紧,摸到她的手,如愿交扣,不开心,又舒服地忍不住翘起一个角,吻在她唇上无声应答——好。
最后,软软依赖她唇,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力,站得直了:“粤菜餐厅……”
掐着她指尖揉又揉,觑见她沉思,半晌一闪灵光,笑了出来,尾音上翘的裹着温柔情感,真情实意:“好,等你忙完了,我带你去我们约定好的游乐场……约会。”
约会。
她叫来的计程车上,江默一直惦着这个词,当初她送自己的游乐园门票,迄今保存在一本书里,书上写着约会的常识,他没读完,又想,她说她马上会回去,点亮手机摩挲。
没有短信,机壳被他捂得热了,到了饭店前,迎候多时的年轻人上前来,替他拉开车门,并负责引路。
“江先生,请。”
出了电梯,走廊垂泻的流光生辉,散碎铺着屏幕闪闪的亮,他抠着按键,默默想着距离她说回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七分钟,机身就震动,她发来了短信和照片,证实已经在卧室,但不是他们住的小别墅。
江默放下手机,方抬头,陌生的年轻人推开他眼前的橡木门。
茶室恢弘而精巧,能让视线一路无阻,穿过宽窗眺望江岸。
江波滟滟,红楼船影都被洒上了浮金明碎,越南芽庄的沉香飘荡,有一种百年前商埠的繁华,说起商埠,通商的十五岸城市里包括了这一处口岸。
他看向桌上燃的香,香炉是明朝万历年。
再怎么想,迟迟的目光没有向着人身上去,桌后的老人反而饶有兴致,在他所认识的鉴古人中,如斯端整,毫无心机可言的,鲜少见过。
老人一身唐装,带着浮事新人换旧人之感,慨叹出声:“坐吧。”话落转去砌茶,杯盏递给他,见他坐得亦是拘谨,不轻不重牵了个由头,笑:“这是雨前茶,叶身薄短,香气张扬而味苦,虽不及清明前的茶叶细嫩,但人有所好,这雨前茶一泡,鲜浓耐久,气味香烈先于夺人,这才让我注意到了它。”
既想赢人,便需要有贵人提供这个契机,试上一试。
不然,谁人能知这叶身浸后,气味是香烈,或是平庸无奇。
听傅老先生娓娓而谈,江默眨眨,端起茶盏,垂首浅尝,入口的瞬间尝到满满当当的苦,青瓷上净长的指节捏的发白,小竹子暗自地发起劲,忍到苦涩过去,放下茶盏,再也不碰了。
热气缭绕,蒸出一线清雾。
他坐不住:“我……”
傅老先生邀请他入职一家公司,工作内容是鉴定古董,虽然老人家没提其它,可是他隐隐约约猜到,除了安安说的房产证券,傅老个人应是有家能赚取暴利的古董拍卖私营。
“江先生。”
声调微叹,老人搁下茶盏,侧目向着江水蜿蜒的白练,似乎所有心事尽藏在眼角皱纹,弯的温蔼:“这一盏雨前茶出自湘西,据我所知,离你们江止村并不远。”
那很轻的笑声,似乎下一句,便要牵到风土人情上。
然而话音一转,老人的眼皮略略抬起,从容不迫的回来:“江止村是你出生的地方,后来你跟着你父母搬了家,去了络田乡——”伸手抚上香炉,轻拭着不存在的脏污:“遇见了被拐卖的鹿家孩子,鹿时。”
“江先生的父亲亡故何由。”他轻笑:“我这一查,查出来是跟鹿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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