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呀?”
我一边离开餐桌,一边下意识地扶了一下餐椅,借机问道。
“算了吧,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我们这样的人哪里能攀得起呀。”
这样的话,让我更加的不安起来,本质善良,奈何奈何!
“好吧,我真的有急事儿要马上走,我把我的名片给你一张,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儿可以找我。”
说完,职业的习惯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从口袋里掏出那种小纸片,递给她,转身离去。店门外,仍然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还有几个小青年在酒精的刺激之下,高声地相互叫骂着,嬉笑着,打闹着,无忧无虑,似乎丝毫没有想到过在这样的夜幕之下,掩饰着太多的罪恶。表面上,一切如常,红男绿女,世俗的和平世界。
按照老韩头儿的指令,我朝着马路的对面走去,需要先找到一个合适而又隐蔽的所在把自己隐藏起来。眼前的这条马路不算宽,只有四车道,却起了一个名不副实的大名字——西拉沐沦大街。我所在的这个地区,有两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河流,一条叫老哈河,另一条就是西拉沐沦河。据说,官方之所以起了这样的一个街名,也是有依据的。因为这条大街在十多年前,曾被称为全区的“长安街”,是当时市政府的伟大政绩工程之一。
西拉沐沦大街的对面有一条小胡同,光线很暗,胡同口有一个小小的水泥砌成的台阶,仅仅可以容得下一个大屁股坐在上面。于是,我一屁股坐在了那个小小的水泥台阶上,背靠着身后的砖墙,位置合适,刚好可以观察到凯悦宾馆的正面,有的窗子亮着,有的窗子没亮,没亮灯的窗子里并一定没有人。
“我准备好了。”
我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老韩头儿,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那个公鸭嗓的任何答复。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那个以往在耳边磨叽得没完没了的话痨老头儿到哪儿去了呢?时间可是马上就要到了,还差五分钟零二十八秒。
一只羊!
两只羊!
三只羊!
……
时间过得可真慢呀,都说度日如年,此时此刻可是度秒如年了。为了打发这漫长的五分二十七秒,我开始在闭目养神,在心里默默地数起羊来。
……
三百只羊!
三百零一只羊!
刚刚数过第三百只羊时,我的心里猛地隐隐地一颤,是心悸的那种颤,随即打了一个冷战,睁开眼——
还好,眼前的一切还是老样子,亮着的还在亮着,没亮的还是没亮,车流依然如故地来来往往,潮起潮落,喧嚣热闹。
“唉,这个老韩头儿是不是在耍人玩呀!”
我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些怀疑这次行动的真实性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有些犯困了,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上眼皮开始打下眼皮了。突然,就在我刚要合上眼皮打算再眯糊一会儿的那一刹那,猛地发现凯悦宾馆三楼靠东边一扇窗子里的灯熄灭了,随即有一团黑影儿从窗口飘了出来,看似一缕黑烟。而且,很快,一眨巴眼儿的工夫,那缕黑烟就不见了。
“不好,出事儿了!”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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