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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墨十指交叉,看着傅宁砚,笑说:“院方办事不利,还能有什么具体原因?”
傅宁砚笑了笑,将目光投向段文音,“医院只得以药物过敏了解此事,并支付大量赔偿金。老医生对此事始终不解,一直保留着当时的所有报告,离职之后甚至偷偷带离了医院。而在五年前,他学法医的儿子和他讲了一桩案例,症状和当时的死者几乎一模一样。法医做组织切片,对肾作毒化检验,检出了汞元素,案件告破,原来是家属往滴管中加入了氯化高汞——这种毒药在胃里是检测不出的。”
话音落下,在座诸位神色都是一变,甚有几人头凑到一起,低声耳语起来。
傅宁墨脸上仍是维持着笑意,“故事很有趣,谢谢你为大家说明我段阿姨害死我母亲的具体细节。”
“我没有加氯化高汞。”段文音沉声说道。
傅宁墨表情一霎凝滞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段文音。
“她没有加氯化高汞,”傅宁砚接着说,“我找到了当时被买通的护士,她也说只是偷偷换用了其他会引起过敏症状的药——这就有趣了,氯化高汞是从哪里来的?”
他一时不再说话,会议室里议论之声更甚。
过了片刻,傅宁墨发出一声轻笑,“有趣,你是在污蔑我加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三弟,说话要凭良心,更要凭证据。”
“物证我没有,毕竟当时尸体未交法医进行解剖尸检,不过……”傅宁砚刻意拖长了声音,看着傅宁墨,微微一笑,“人证我倒是有一个。”
说罢,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他身旁,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傅宁书。
霎时,全场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投射到傅宁书身上。傅宁书慢慢站了起来,她此刻脸色发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傅宁砚立即伸手,紧握住她的手。
过了半晌,傅宁书抬眼,盯着傅宁墨,“那天我去医院看妈妈,当时只有你和赵士德在病房里,你手里拿着一只注射器,看到我之后就藏了起来。后来我跟踪赵士德,发现他偷偷把注射器和药瓶扔到了垃圾桶里。我把药瓶捡回来,把东西掺到了小狗的食物里,后来……后来……小狗死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窗外沙沙的雨声,连绵不绝。
许久之后,傅在煌站起身,将手边厚厚资料抛向傅宁墨,怒吼道:“逆子!”
傅宁墨眼镜被打落,他低着头,许久没有动,之后,方才缓缓将头转向傅在煌,声音平静里却藏着隐隐的恨意,“与其让姓段的天天去医院气她,让她得着重病还不得安宁,不如让她干干净净离开。你以为我是凶手吗?”傅宁墨哈哈一笑,“凶手明明是你!”他站起身,死死盯着傅宁砚,“想要凭这招就将我逐出傅家,你也太天真了,还是先掂量掂量你手里的股份吧!还有,如果你敢轻举妄动,谢泽雅出了什么事,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话间,他已经飞快地拨通了谢泽雅的电话,那边瞬间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宁砚!救我!宁砚!”
傅宁砚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股权的份额,马上就会有新变化,至于谢泽雅……她归根到底是你的女人,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大哥——只要你不再负隅顽抗,我还尊你一声大哥——如果当时你光明正大来和我说,你想继承傅家,我绝对毫不犹豫拱手相让。可我不喜欢人算计我,一点都不喜欢。此事我母亲有错在先,宁书亦曾拜托我顾念手足之情,所以你仍然是董事会的一员,照例分红,享受权利。但是这三家企业我辛辛苦苦创造的业绩,恕我不能接受他人的干涉。”
电话那段谢泽雅依然在哭:“宁砚!宁砚你救我啊!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傅宁墨阴沉一笑,“看来你真的不打算顾惜谢泽雅的死活了。”
“我真正顾惜的人,可是在你手下人的眼皮子底下登的机,拿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威胁我,未免有些可笑。”
傅宁墨神情一滞,又立即哈哈笑起来,“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留什么情面了!傅宁砚你记住,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说罢,掐了电话,一把拂开桌上的资料,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如此情势,其他人避嫌都来不及,自然不会还留下来继续开会,便纷纷收拾东西仓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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