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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方若谷吃力地支起身子,“我怎么会在医院?”
林知栀干咳几声,轻声解释:“邱辞去给清溪整理遗物,恰好撞见你倒在阳台不省人事,就把你带过来了。”
短短一句话漏洞百出,方若谷脑子混混沌沌的竟然也没察觉,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说:“谢谢。”
林知栀说:“你就是喝酒喝得太急,经过昨晚的救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她指着床头散发热气的白米粥,“但早餐暂时只能喝流质食物。”
方若谷说:“他的遗物,可以给我看看吗?”
“恐怕不太方便。”林知栀苦思冥想,努力寻找合适的理由,“你的身份比较敏感,不知道席家能不能接受你。”
林知栀交待的注意事项左耳进右耳出,等她离开病房,方若谷迅速掏出手机给邱辞打电话。
他的手机经刚才那么一摔,钢化膜碎成蛛网,幸好内屏没摔坏,还能正常使用。
“有屁快放,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邱辞的语气相当暴躁,明显是被吵醒,起床气上来了。
“昨晚你给我打电话时,说了些什么?”方若谷停顿三秒,“除了他的葬礼。”
邱辞:“?”
“合着我口水都讲干,嗓子都冒烟,你愣是只听进去这一句话?”短暂抱怨过后,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觉得车祸有蹊跷。”
方若谷呼吸一滞:“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死是吗?”
“事故原因已经查出来了,是迈巴赫刹车失灵撞上货车。”邱辞语气低沉且狐疑,“让我在意的是,肇事司机申请了取保候审……”
“不用分析了。”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方若谷的语气明显低沉,“事故发生当天下午,范臻特地跑去公司提醒过席清溪,有人会对他动手。”
邱辞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道:“你有这么重要的线索不早点告诉我?”
方若谷说:“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那照你这么说,这不就是普通的豪门斗争吗。”
“你管这叫普通?”
“对于豪门来说的确是家常便饭。”邱辞打了个哈欠,砸吧着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好不容易休个假。”
方若谷:“可……”
“你也别纠结了,既然是豪门恩怨,你还指望警方能调查出什么名堂吗?他们就是想查也会被压下来。”邱辞哈欠连天还得强忍睡意为他指点迷津,“豪门事,豪门了,你要真想查,得去找豪门啊。”
方若谷思忖良久,想起席清溪曾和他说过,范臻背后的金主大有来头,果然还是得从他身上入手。
-
今天早晨破天荒出了太阳。初春的朝阳没有温度,懒懒地穿过松针树缝隙,在墓碑上投下粗细错落的光束。微风乍起,树叶随风摇曳,宛如声声悲戚的呜咽。
黑白照片里的人五官精致,泛着秋波的桃花眼深情款款,笑起来眼尾稍挑,温润如玉。额角的伤疤似乎被修掉了,皮肤看起来光洁无瑕。
他被埋葬在主宅后面的森林里,有阳光有湖泊,有鸟语有花香。
由于并未对外公开席清溪的死讯,参加葬礼的也仅仅只有席家直系亲属。方若谷本来以为他没资格进入席家主宅,谁知席沁居然亲自来接他。
席沁没做多余解释,只说:“这是清溪的遗愿。”
受宠若惊之余,方若谷心底生起一丝微妙的违和感。
葬礼上,身穿黑色正装的席沁捧起冰冷的骨灰盒交给司仪,沉静地看着它下葬。饶是保养极好的她,也不难看出眼尾细细的皱纹。
新鲜的白色雏菊花束摆在墓碑前,给满目灰白染上一抹色彩。不起眼的小花是那样生机勃勃,与照片上定格的笑容形成强烈反差。
方若谷在远处伫立许久,等席家人都祭奠完之后,才不疾不徐走向墓碑,跪了下来。
他不知道席清溪的喜好,又觉得没有哪种花能配得上他的气质。所以干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苍白的手指缓缓抚上照片,温柔地描摹他的轮廓,最后停在光滑的额角,那个月牙形伤疤的位置。
“你那么怕疼,货车撞上来的时候,得有多疼啊……”他目光痴缠,手指死死扒住墓碑,用力过猛,竟在大理石上硬生生抠出几道血印子,“没事,我陪你一起疼。”
一旁挺拔如松伫立的席老爷子面色不虞地打量着方若谷,忽的用拐杖砸地,声如洪钟:“把他拉开!”
两名高大魁梧的黑衣人不由分说架起方若谷退到几米开外,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指缝血肉模糊。
席老爷子蹒跚向前,蹲下身掏出手帕用力擦拭碑上的血迹。微风扬起他鬓角的银丝,一夜之间仿佛又苍老了几岁,此时的他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席氏顶梁柱,只是一位失去心爱孙儿的普通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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