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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流云把这话放在心里计较了一下,觉得很合理,“雪囡囡”是一种米粉捏的糖面人,只有凤子坳才有的卖,小时候周衡西常常买这玩意儿过来哄他开心。
而提起凤子坳,也是条老街了。本来差不多都没了什么人气,今年开了两家大型百货商场后,才又有了热闹抬头的趋势。据说为了追求商业化,明面上已经把‘凤子坳’这个旧俗名,改成了势头气派的‘凤鸣大道’。
“那就奇怪了?”陆流云心想,张妈又没往孤坟野地里走,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她还真能活见鬼了不成?
张妈“活见鬼”的事情,到底没能把主子那头给瞒住。然而陆元帅并不上心,因为鬼没撞到他的眼前来,可以眼不见为净。纵使来了也未必有戏,他这么个连生魂都不敢近的爆脾气,哪里就怕得了恶鬼。
大清早的凤子坳很安静,总要等中午热闹起来了,才能显得出改名‘凤鸣大街’后的神气劲头。
“这下可把我给愁住了。”陆流云挨着周衡西的肩膀,往手心里哈了一口热气。
对御寒向来务实的周衡西,在出门之前特地往西装外面披了一件军大衣,这便在袖子底下揉了揉陆流云的凉手。
提起张妈,旧时回忆在他的脑子里蔓延开,周衡西小时候吃在陆家长在陆家,得到过许多照拂,张妈就是其中一位心肠最热的主事人。
这个一团和气的妇道人家,虽然是个婆妈子,却能得府里上下齐声敬重,把她当老大姑亲近,可见寻常待人接物是何等的大方得体。
张妈做事稳当又不怕吃苦,一个人可以养活一大家子,却亏在一份劳碌命上。她先前在乡下,也曾有过一段小门小户的体面日子,后来男人得急病死了,张妈念旧夫家的情,也没肯再嫁,横竖又没留下儿女,这才进城谋生计了。
也不光是周衡西,对幼时没了娘的陆流云来说,张妈直到现在还把他拴在心上唠叨,于情于理,也算得上是位可亲可近的家里人了。
“凤子坳除了多开了几家店,也没什么可生怪的,张妈怕是路上人多给怔着了。”陆流云打了个哈欠,把探究的目光从四周收回来道,“我是不大信那些虚头巴脑的老讲究,得正经再找几个大夫过来瞧瞧她才是。”
周衡西“嗯”了一声,见自己握着他的爪子总也捂不热,便伸手一探,发现陆流云的后脖子露在风里,索性把陆流云的两只领子掰了竖在肩膀上,把凉气通通挡在外面。
这下子陆流云的脖子是不冷了,却觉得这招妙法让他把衣服穿出了土腔调,瞧着并不摩登,自是陷入了一番纠结。
而周衡西站在一旁洞察心事,立刻看穿了陆流云的小九九,含笑捏上他的耳垂作势威胁道,“两只爪子冻得像团冰坨子,你就少作怪罢。”
“我在毛衣里面多套了件真丝马褂,冷就怪了。”陆流云还要嘴硬,不服气地跟他表示道,“手冷是因为今天忘戴手套了,你瞧我身上却是热乎的。”
“真的假的?”周衡西顺着他的领子一拨拉,还真发现陆流云的毛衣里头穿了件月白色的褂子。
“是吧。”陆流云得意洋洋冲他一抬下巴,动作自然地把手伸到周衡西的兜里搅了搅,半晌很惊讶地“咦”了一声,把里衬翻过面来一看,发现周衡西的衣兜里破了个拇指大的小洞,像是被烤火炉子给烧着了。
“怎么这样穷,衣服破了也不舍得换件好的,赶明儿这焦洞越破越大,几个大子儿掉进内衬里去,叫你走起路来叮当响,可不就成骆驼了。”
陆流云笑嘻嘻地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完全忘了琢磨竖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立领,正合周衡西的心意。
“那可不,钱都留给媳妇儿花,我随便对付就行,反正长了腿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差不了。”周衡西记得陆流云当年给自己起过一个浑号——行走的衣架子,如今现学现卖,乐得陪他插科打诨。
“要不我把从你这儿顺来的那件军大衣还回来,天地良心可没糟蹋,到现在还好好的放在床头叠着呢。”陆流云不接他的笑茬儿,自己把话给圆了出去。
周衡西悄悄在他手心掐了一把,“一会儿回大院了,你给我缝补缝补得了。”
“还没跟你住一块儿去呢,就使唤人做丫头活计,心大!”
陆流云抽出手来正要闹他,前面忽然响起一串鞭炮声。
他伸着脖子探头一看,原来是刚开张的龙祥旅馆为了搞庆祝,在大门口敲锣打鼓地舞起了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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