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的脚步停住了。
沈东篱不动声色:“我自然知道你和那家人没什么关系,这回算我多事,苏兄弟,后会有期。”
苏旷死死咬着牙缝,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少说废话……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谁指使的?”
沈东篱不语,默默看着他,苏旷苦笑摇头,自己轻轻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当我没问,沈兄,多谢。”
沈东篱单手用力一拍他的肩头:“苏旷,我只盼永远不会有执行这个任务的机会。”
苏旷嘴角一扬:“少做梦,你不会有机会。”
太阳升起来了,早起的商旅已整顿舟车上路,江南水道密集,纵马缓缓而行的苏旷多少有些扎眼。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水乡旖旎,苏旷忍不住长叹,这样的烟波江南,简直明明白白刻着两个大字:风流。
苏旷半闭着眼睛,只觉得满楼的红袖都在对着囊中几块来之不易的碎银子招手,人不风流枉少年,只可惜空空的钱袋一遍遍暗地提醒着他,定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
“客官”,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他的马头:“听曲子不听?”
那女人一身水红的罗衣,眉眼盈盈欲醉,笑起来肩头一颤,如春风剪柳。
苏旷嘻嘻一笑,伸手在那女子手背上一捏:“听曲子就不必了,唱小曲我倒是会两首,不知姐姐手下,缺人不缺?”
那女人脸色一沉,但转瞬又笑:“原来小兄弟也是吃这行饭的,不知原先做什么来着?”
苏旷伸出左腕,愁眉苦脸:“小弟原先是班子里弹琵琶的,后来瞧上了一位姑娘,唉。”
那女人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倒也常见,戏班子里的红姑娘多半被达官贵人包下,一个琴师敢去招惹,被人砍了手砸了饭碗,倒也寻常。
她轻轻拍了拍苏旷的脸颊:“罢了,跟着姐姐走吧,少不了你一口饭吃。只是给我听清楚了,敢招惹我家姑娘,姐姐我可不会只砍一只手那么客气。”
苏旷一揖到地:“小弟苏广,多谢姐姐。”
女人掩口一笑:“别姐姐长弟弟短叫得那么亲热,我叫玉红绫,喊我红姐吧。”
苏旷微笑:“遵命。”
苏旷躺在自己的小小床铺上,唉声叹气,这个“红姐”手下的活儿,倒还真是不少,忙了一天,不多时苏旷已经沉沉睡去。
“梆,梆……”远处的梆子在静夜之中听得分明,显然已是二更天,明明熟睡的苏旷忽然睁开眼睛,翻身跳了起来。他脚步轻如鬼魅,屋子里其他人就算没睡,恐怕也发觉不了。
白日里那个玉红绫一伸手,他已经觉出不对来,练过武的女人无论怎么掩饰,手腕总是比寻常女子粗了些儿,更何况玉红绫腕骨上下的肌肉结实,言谈之间双目偶见神光,只怕还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
这间“玉红楼”他白日早已细细打探过,楼上是大堂与客房,楼下十三间房,扣去厨房和柴房,还有十一间,玉红绫住在东首第一间,安静宽敞,为着采光装了两扇窗户,一边对着大街,另一扇推开窗户便可见一天明月白如霜,换句话说,想要夜半来去,自然也方便得很。
苏旷绕到玉红绫窗外三丈处,大大打了个哈欠。
屋里隐隐的灯光,顿时灭了。
“红姐——”一个女子压低了声音。
玉红绫低声道:“别出声,我去看看。”
说罢便推了窗大声问:“谁?”
苏旷嘟哝着,满是没睡饱的声音:“我,小苏,出来方便。”
玉红绫道:“小苏?你过来。”
苏旷装模作样提了提裤子,踢里趿拉地走了过去:“红姐。”
玉红绫长发披在肩上,月光如水,佳人如梦。苏旷不经意抬头一扫,屋里的蜡烛烟气甚浓,怕是至少烧了两个时辰,玉红绫双目炯炯,丝毫没有睡过的痕迹,他笑嘻嘻问道:“红姐,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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