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男人看到宋沛年手里的腰牌,确认无误之后,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里的衙役了,哪里见过土皇帝县令老爷?
不停磕头表示,“这些佃户七年前就来了庄子,怎么会是逃犯呢?望大人明察啊。”
那边的几个佃户也麻木地跪下磕头,大喊冤枉。
宋沛年黑沉着脸,哼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将他们的身份文碟拿出来本官查验了再说。”
男人咽了几口口水,语气结巴,“这、草民...”
宋沛年挑眉愤声道,“难道你想窝藏逃犯?”
男人连连摇头,“不、不、不是的。”
但闭口不谈文书之事,宋沛年也假装不知,又侧头打量着那几位佃户,最后又对着梁释问道,“梁叔,你看看呢?本官又觉得不像了。这黑乎乎的,怎么都是一个样?”
梁释接收了宋沛年眼里的意思,装作仔细打量的样子,用了半刻钟,最后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是不是,大人您看错了。”
宋沛年点头,但一副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样子,不耐烦地给了地下男人一个眼神,男人连连就带着几个佃户磕头告退了。
等那几人走后,宋沛年将手中的腰牌抛了抛,一把握住,唇角讽刺,“看来这景州的事儿不小啊。”
梁释一脸严肃,“原以为只是良田与荒田一事,没想到还有私藏佃户的事儿。”
大历律法,百姓都是要征收人丁税的,你若是佃户则由地主为你交税,那几个佃户一看就是黑户,地主自然也将那税给逃脱了。
陈仲保也叹气道,“这些狗东西狗胆包天,犯的事儿不小啊。”
宋沛年却莫名地笑了,眉尾轻轻上挑,“这样不是更好?不然怎么砍他们的头?”
沉默,梁释和陈仲保两人保持长久的沉默,怎么十七皇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砍人的事儿啊。
不过这么一插科打诨,刚刚莫名紧张的气氛也松缓了几分,看着宋沛年手中的腰牌说道,“这腰牌,不会也是殿下你拿的吧?”
宋沛年微微挑眉,将腰牌扔给了梁释,“我自个儿刻的。”
梁释对着腰牌来回打量,这十七皇子不愧用刀用的好,这腰牌怎么搞得就像是真的一样,若不是背面纯木头还没有来得及雕刻,他们都认不出真假。
文人爱雕刻,习武之人也爱。
那边梁释还有陈仲保二人拿着自个儿的腰牌和宋沛年刻的腰牌做对比,凑在一起小声蛐蛐。
这边宋沛年站在田野之间,看着眼前这郁郁葱葱的翠绿,思绪飘到了远方。
好一会儿,梁释和陈仲保才讨论完,看向几步之远的宋沛年。
他的面上并无任何表情,连眼睛里透露的光都和平常无异,偏偏二人就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与寻常不一样的样子。
孤寂与眷念。
二人朝着宋沛年走近,梁释是宋沛年的老师,于是他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宋沛年摇头,又点头。
许久,才从回忆里出来,平静道,“想到了之前偷偷照顾过我的一个小太监,我俩也算是相依为命。他也是景州人,原本他家有几亩地,一家子虽不富裕,但日子还过得下去,只是后来,地没有了,家也破了,家人也死了,他被卖到京城当了太监。”
“那时候我四岁,他总会说起他家以往的景象,他说他做梦都想回去。”
十七皇子身边并无亲近之人,也没有什么得用的内侍,梁释忍不住问道,“那内侍现在呢?”
宋沛年语气平淡,“死了。”
“感染了风寒,又被打了板子,不想活了,就放任自己死去,死的时候还不断喊‘爹娘哥姐’,他还将他余下的几个铜板给了我。”
梁释再次感受到了宋沛年身上那莫名的悲伤,也突然懂得了为何未来的他这么坚定且迫切地改革。
为了百姓,也为了那个曾经相依为命的人。
十七殿下他从来都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看似无情却最是有情。
他躬身道,“我与陈兄定助殿下一臂之力。”
陈仲保紧随其后表明心意。
宋沛年扶起二人,回以同礼,“多谢。”
风卷起一片片翠绿,落日余晖就映照在三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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