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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巴巴托斯之前就曾经说过。不过那会巴巴托斯正在亡命奔逃，其他魔神柱想要谴责它也没有机会。如果是之前的雷夫，肯定要狠狠地揍一顿这个二五仔。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雷夫却有了一点奇怪的共鸣。

巴巴托斯并不是单纯的在害怕。

对于魔神柱们来说，死亡这个概念其实是有点遥远的。如果只是死亡的恐惧和被俘的痛苦，还不至于让巴巴托斯如此不堪。

同为魔神柱，又同为阶下囚，雷夫其实是有些明白它的——这份理解此时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当初你不战而逃……是因为觉得他能拯救人理，让人理回到我们所预想的那样吗？”

魔神柱口中的他，当然是指秦政。

刨除掉那些毫无意义的漂亮话之后，魔神柱和秦政的根本矛盾就在于对待人理的不同态度上。魔神柱们觉得人理无可救药，并且没有抢救的价值。唯一拯救的方式，便是将它一把火烧了。凭借着这份燃烧人理造成的推力，魔神王会回到过去，然后一切重来。

秦政同样承认人类的丑陋和软弱，但他却坚定的站在人类这一边……对于魔神柱来说，他就像是一个哪怕被伤上一万次，也依然觉得孩子是好的父亲。

在魔神柱们眼中，他是无可救药且愚蠢的。

只是事到如今，这种想法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巴巴托斯扭动了一下身体，吧唧吧唧的吃了两个小饼干。

“这个怎么说呢……当时你化身雷夫的时候，其实是对天命有所抗拒的吧？”

巴巴托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而反问了起来。

魔神王将魔神柱们如同楔子一般打入了人类史之中，魔神柱并不一定会立刻觉醒。在天命到来之前，其实魔神柱化身而成的存在是有选择余地的——比如自杀。

巴巴托斯自己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但它毕竟是魔神柱，能够感觉的出来雷夫身上的那种痛苦和茫然……魔神柱不该有这种感情的。

雷夫的情绪波动着，轻声在巴巴托斯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我在迦勒底呆了很多年。说好的三年，结果三年之后又是三年。就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本来就是迦勒底的人……如果我始终没有觉醒，或者觉醒的更早一些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种困扰了。”

“玛修，她是人造人，活不久了——该死的人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巴巴托斯不是很理解雷夫的话，它不知道玛修是谁，更不明白雷夫为什么独独对玛修这么在意。唯有一点……两人都对自己的“天命”产生了怀疑。

它们开始怀疑，除了人理烧却之外，是否有第二条路。

“不过如果有那位在的话，那个叫玛修的人，一定不会死的吧。”

雷夫脸上露出了些许认同的表情，但很快的，这份认同便又化为了凶恶。

“我为什么要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的身上！我们可是魔神柱啊，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有些烦恼，它扭动着身体，最终决定不去想这些让触手困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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