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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寺无奈,只能从刺客身体样貌特征开始查起,最后查明几人都是兵卒,曾随延平郡王麾下征战,回京后被闲置。
皇帝皱眉道:“就这些?”
大理寺卿回道:“六人都是军中兵痞,平日横行惯了,无人管束,六人又都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人,再无可查之处。”皇帝沉吟不语。殷荣道:
“都城之中,凶徒公然行刺,分明是有所预谋,决不能就此轻忽处理。”
大理寺卿反驳道:“此等无根无家的人,最易变成穷途之寇,兵器、衣着都无特点,再难深查。”
殷荣淡谈一哼,“六人行事有条不紊,若没有背后主谋,怎能如此周密行事?”
两人争了一阵,却发现皇帝面无表情,似乎对争论没有兴趣,同时噤声肃立。
帝容色稍缓,侧过脸去看子虞,目光深邃而温和。
“陛下,”子虞眸如清泉,宛然开口道,“家兄不过受些皮肉之苦,不宜将事扩大,牵连无辜的人为此受罪。”
殷荣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
皇帝长长叹了一声,没有顾忌旁人,将她的手握住,温柔地说:“玉嫔仁慈宽厚。”他想了片刻,对大理寺卿说道,“就按律处置吧。”
此事就算了结,皇帝平静如水,一如往日。子虞暗忖举动并无差错,正好迎合他的心理。
宫外又有朝臣觐见,子虞趁机告退,在离殿时有意一顿,正好与殷荣探究的目光对上,她缓缓退出殿外。
领着女官仪仗到了九华廊的十步亭附近,子虞停了下来,将人遣回步寿官,只留了秀蝉和歆儿服侍。
九华廊是出宫唯一能走的官道,没有等上许久,秀蝉突然咳嗽一声。
子虞抬起头,殷荣正往亭中而来。
“娘娘。”殷荣行礼。子虞从不意外殷荣会领悟她的暗示,笑着说道:“相爷安好?”
殷荣的表情不甚明朗,道了一声“好”后,说道:“娘娘行事高深,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兄长当街被刺,仅用几味药材和一些金银就可搪塞,只怕今后人人效仿,不再将你们兄妹放在眼里。”
子虞不理会他的讽刺,说道:“成大事着不拘小节。相爷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纠缠细枝末节?”
殷荣冷笑,“大好良机被娘娘大度葬送,不知这样的小节,下次什么时候才会有。”
“良机?”子虞哂笑,“唾手可得的,一般都不是最好的,如何能称良机?就算让大理寺查出头绪,将延平郡王拉下水,一个已经注定无所作为的人,值得这样大费周章?牛刀用来杀鸡,这样的蠢事,我还不屑为之。”
般荣双目微眯,锐利的眸光锁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语,半晌后才又开口,“看来娘娘已有打算。”
“打算说不上,只是不想任人宰割。”子虞安闲地说道,“相爷曾说过,要我还你一个明天,眼看这明天就将来到,相爷说话还算不算数?”
“我说过的话,自不会忘怀。”殷荣道。
“那就好,”子虞轻轻一拊掌,笑盈盈地说道,“昔日哥哥就和我说过,相爷能事事争先,料事先机,是因为善于用人,只是不知,那里是否有可用之人?”
她将脸一抬,目光落在极远的一处宫殿。
殷荣顺之看去,与永延宫并驾齐驱,只有交泰宫。他心里震动不小,脸上还维持着之前的神情,转头阴沉地看了一眼子虞,良久叹道:“入宫两载,娘娘与以前大不相同。”
子虞道:“相爷莫顾左右而言他。”
殷荣饱含深意地一笑,“是有可用之人,可人才难得,娘娘此行可有把握?”
“世上岂有万全之法?”子虞眸光一转,敛容道,“人才难得,忠心之人更难得,我要的是即使失败也不会反扑的忠仆,省得谋事不成,反倒作茧自缚。”
殷荣沉思了片刻,才道:“此等人最是难寻。娘娘总该告诉我作何用处。”
“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子虞淡淡道,“这个道理,相爷该懂。”
还是第一次被她顶到这个地步,殷荣蹙眉思索了许久,才又道:“仅凭一句话,就要我献出精心布局的棋子,娘娘哪里来的自信?”
子虞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声音不急不缓地说:“刺客一事相爷尚且不放弃做点文章,何况真正的良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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