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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卫戍尽数控制在太子手中,京城余粮又足,两王围困了月余,是无法可想。结果有一宫嫔从禁宫中偷取了太子令符,诳开北城门,让二皇子的兵马入了城,是夜无星无夜,等禁卫发现二皇子兵马,已是在宫门之下。两军都知生死关头,各不相让,在夺取宫门卫戍一战,死伤惨重,半壁宫墙尽染血色。
一直厮杀到了第二日,京城中百姓户户闭门,街上无人行走。这日辰时末却发生了奇景。天上本是红日当空,忽然黑影蔽日,士兵抬头仰望,惊呼“天狗食日”,丢下兵器,跪拜不止。片刻功夫,日被全蚀,天地无光,沙飞走石。待日光重现,二皇子高举帅旗,令左右高呼“子弑其君,国失其政”“天象现,诛奸佞”。禁卫尽失色,知大势已去,不再抵抗。
二皇子带兵冲入皇城,太子已于玉虹殿纵火自焚。虽然竭力救火,以玉虹为主的几座宫殿已化为灰烬。二皇子跪在殿前长哭,叩拜先帝。这时才有常侍先帝的老宫人前来,拿出先帝遗旨,旨称帝位传于二皇子。到了此时,京城外的四皇子方才得信。勤王的大军匆匆赶到,发令的太子却已殒命。大将军下令,在城外卸甲,至此大势已定。
子虞听了心中怅然,南国到底是故国,离开不过经年,已经是天地换日,物是人非。她也明白当时欣妃心中的惊惶,二皇子固然是胞兄,太子也是兄长,如今都陌生的叫人不敢认了。
过了一日,绛萼忽然求见。子虞听多了外面的流言,对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始终抱疑,绛萼是欣妃的得力人,消息自另有来源,正好让她进来讲述一番。
绛萼果然没有叫她失望,带来一个更加离奇的故事。
“娘娘可是听说,有一个宫嫔偷出令符,星夜迎新帝入城?”绛萼问。
子虞瞧她面色镇定,并未他想,说道:“莫非传言失真?”
“虽不是完全正确,倒也离事实不远,”绛萼从容不迫道,“但她并非宫嫔,娘娘也认识。”
子虞笑着接口:“我在宫中时日短,又能认识几人?”话刚离口,心口忽然遽然一跳,她摆弄玉珰的手不由一颤,玉珰泠泠发出一丝响声。
绛萼道:“她是娘娘的妹妹。”
子虞看向她,目光已变得锐利:“文嫣不是新帝的侧妃,为何会留在前太子的宫中偷出令符?”
“娘娘所问,我也只知其中一二,”绛萼垂下头,“新帝当初仓促离京,家眷来不及带走,前太子闻讯后,将阖府围困,以此要挟。不知为何,只有文嫣一人幸免,并被带入宫中……此后的事,就如娘娘所听到的。”
子虞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转而心又提起——此事有悖常伦,她的妹妹会不会被新帝所弃?
绛萼又说道:“新帝衷心喜爱她,不以前事为忤,封其惠妃。”
子虞道:“若是如此顺利,你也不会来告诉我。”
绛萼头垂地更低,黯然道:“惠妃有孕。”
子虞变了脸色,从卧榻上霍地直起身子,惊诧地说不出话来,片刻后面色稍缓:“她……现在还好吗?”
“奴婢知道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了,圣上念我家娘娘与南朝新帝是嫡亲兄妹,所以特准递传家书。娘娘命我来问您,可有什么话要托付南朝惠妃的,可以一起带去。”
子虞听了她的话,闭上眼呼吸了几瞬,淡淡开口道:“告诉她,没有什么比保存自己更重要的了”
一别近五年,她的妹妹竟经历了这么多。
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皮毛,她已觉得心惊,不知道文嫣在那样波涛汹涌的局势又是如何自处。想起这个自幼失怙,命运多舛的妹妹,她伤心地难以自抑,独自在殿中垂泪许久,接连几天都眉宇深锁,沉郁寡言。
这日清晨,她尚未上妆,宫女禀报殷陵求见。子虞往外一望,日头尚在树梢,什么事这样赶不及?招手让宫女引她进来。
殷陵素来笑颜待人,今日进门却神色低沉。行礼后不等坐定,就问道:“娘娘可是有一个亲妹在南朝?”
子虞几日来都为文嫣担忧伤怀,一听人提及,就心生不妥,以为有什么坏消息带来。一失神,手里的花钿掉落地上,她倏地转过身问:“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殷陵点头,又问:“南朝新帝的惠妃,当真是娘娘的亲妹?”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子虞挑起眉,“有什么事就直说。”
殷陵面显踌躇,叹气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子虞摆手让伺候梳妆的宫女退下,平静地问:“什么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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