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她将合卺酒饮尽,是不想令她觉得自身不符合常规便是有错,怕她刚进康王府这道门,就在宗室女眷面前出糗,心里会难受吗?
这可新鲜了,被这么斯文弱质的人护着,尽管穆开微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却也多少品出一点耐人寻味的趣意来。
在他看来,康王爷原本好好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一听到喜官要她坐帐,不许她说话、不许她下榻,要她静静坐上好几个时辰,他大爷就忽然“发难”,言语上使着巧,让喜官只顺了他的意,免去新妇坐帐的无聊苦闷,直奔最后的合卺之礼。
他都如此待她了,她自然要承这个情。
不仅承情,更要加倍奉还。
此际,约莫是气氛僵化到某种程度,宗室女客有人忍俊不住笑出来。
“呵,听太后老祖宗常提到,都说康王学富五车,在佛学上尤其专精,跟那些得道高僧们论法论理,都能论上三天三夜不歇息,太后老祖室常叨念啊,就怕康王爷一心向佛,哪天钻进那佛法机见里无法自拔,真会起了剃度家的念头,一离红尘心不悔,可今儿个瞧王爷这般宠爱新妇的模样,分明是是一入红尘心不悔,太后老祖宗这下子都能安心啦。”
这话一出,喜房里的气氛次活络起来。
但说者有意,落进程开微耳中自能辨出那暗带嘲弄的味儿,只是这程度尚在她“初来乍到、能忍则忍”的范围内,她能忍,无妨。
另一名较年轻的女客轻挥香帕又道,“太后老祖宗就是偏心哪,皇孙那么多个,试问有哪个比得上康王得宠?这福气都不知是几世修来的哟?我瞧啊,使是东宫太子都没能享这等福气,你们说说,该不该让人眼红?”
等等,这话可就让某位号称“帝京玉罗刹”的姑娘不痛快了。
嗯,原来是五皇子黎王殿下家的。
这一边,穆开微淡然瞥过,已把说话的年轻女客认出,往心里记上一笔。
康王傅瑾熙,八岁怙恃尽失,文弱体虚,得一老祖母怜惜,却说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而听了这话他还不能驳斥,驳了就是不知好歹、有负太后圣恩。
幸得在场的贵客们并非全都坏着心眼,有两、三位模样稳重些的不禁蹙眉,有些则干脆不应话,如此一来,黎王妃面子可有些挂不住,再次扬声——
“怎么?我说的难道有错?康王就是个福厚的,旁人求都求不来呢,而康王妃也是个福厚的呀,哪家不嫁偏被指婚到康王府来,一进门就是正牌王妃,上无公婆需要服侍,夫君又是个好脾性的,想想不是福气是什么?”
“五弟妹,欸,瞧你说的,今儿个可是康王大喜之日,你这张花花利嘴就别再挤对他跟新娘子,要是把刚进门的新妇挤对跑了,我瞧你在老祖宗面前还怎么辩?”同为妯娌,四皇子庆王的王妃开口说话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点。
无奈黎王妃是个不受教的,脾气便如点燃的炮竹一般,“辩就辩!靠的不就张嘴吗?若是要让‘六扇卫’拿人到御前问话,我也会这么说,实话实说罢了,有什么好怕!”
“让‘六扇门’拿人问话吗?好啊。”说话的是穆开微,她缓缓笑说、缓缓立起,手欲动时才发觉还抓着瓠瓢。
她侧目看向不知何时退得有些远的喜官,问,“大婚礼成了是吗?”略顿?“你,抬头,我问的就是你。”
试图默默退出“战圈”的喜官忽被点名,浑身一哆嗦,应声响亮。“礼成!”
穆开微点点头。“很好。”
一旁伺候的小喜娘赶忙上前替新人收拾酒器,穆开微那双原需坐帐而不能随意沾地的足,直接踩过踏脚凳,落到地面上。
她直直看着几步外的黎王妃,徐声道,“三个月黎王殿下饮酒醉胡言在殿前失仪,皇上大怒,罚黎王禁足在府,就我所知,皇上的禁令尚未解除,而黎王妃与黎王夫妻一心同体,不随侍在侧、有罪同受吗?怎么今日竟盛妆而来,还当众大放厥词,说是拿你到御前问话亦不怕?黎王妃如此胸有成竹,倒让我心痒手痒,真有些想拿人了。”
“你、你胡说什么?”黎王妃精致的眉妆立时扭成结。
“我哪一句胡说了?还请黎王妃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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