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甘终于看见了倒在地下的斯蒂文,他的头盔、胸甲已经在打斗中丢失,狼爪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了无数道爪痕。
最致命的是,胸膛上有一个巨大的爪洞贯穿了他的心脏,鲜血如喷涌的泉水一般不停地流出。
洛尔甘来到斯蒂文身边,跪下身体,伸手把斯蒂文抱在怀里,又撕下一片内衣,压在斯蒂文的伤口上。
想着斯蒂文教他练剑、带他狩猎、更是如同亲生父亲一样照顾着每一个守夜人,他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他伸手把脸上的眼泪一把擦去,睁着通红的双眼,努力露出一副笑容,轻声说道:
“坚持住,斯蒂文,我的老师,你的伤并不重,只是有点失血过多。你会好起来的,一定要坚持住,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明年就八十岁了吧,我们还等着喝你的庆寿酒呢,今年我会好好的给你准备礼物,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到时,你就偷着乐吧……”
尽管他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悲痛,尽管他努力显露出一副笑脸,尽管他努力地用平缓而轻松的语调说话。
但是他的双眼却将一切都暴露出来,两行清泪如溪流、如飞瀑,滚滚而下,将胸甲上的血迹和灰尘冲刷出一片鸿沟。
斯蒂文艰难地抬着手臂,止住了洛尔甘的话,断断续续地说道:“孩子,我的伤势……我自己知道,恐怕不行了。队长大人失踪了……这么多年,估计也去了,我这就……去见他了,去陪着他,他也想见我了吧。”
“……你别伤心,以后夜色镇就全交给……你了,无论这儿还剩下多少人,这终是我们……守夜人的家,答应我,看好家,还有……要照顾好阿尔泰亚,她是队长大人唯一的后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时的吐出一口口鲜血。
洛尔甘终于难以压抑心中的伤痛,他大哭出来:“不,斯蒂文,你会好起来的。五十三年了,你已经在这儿坚守了五十三年了,经历了无数次大战,受到过无数次重伤,你每次都挺过来了。”
“今天,你也一样会挺过来的,你是我们所有守夜人的楷模,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的引路人,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
斯蒂文喷出一口鲜血,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听我说……孩子……撤退吧……十分钟有了……撤吧。”
洛尔甘站起身来,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根绳子,将斯蒂文的尸体绑在背上,拿起地上的双手巨剑,大声命令道:“守夜人,撤退!撤到行政大厅,快,立即撤退!”
城门边的箭塔上,玛瑞亚、安娜经过短暂的思考,便明白过来李兵和威尔斯的用意,虽然这有违她们的本意,但是,她们也明白这中间的无可奈何之处。
浓雾弥漫到箭塔时,李兵下令点用火箭点燃了几个准备好的柴火堆。
在火油的帮助下,火堆猛烈的燃烧起来,熊熊火焰散出的热量驱散了附近的浓雾,形成了一个由箭塔为中心,半径约25米的视野清晰地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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