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道韫这次是偷偷跑来,待春华秋实等婢将她找到时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摆宴之处早就空无一人,醒来之后的道韫痴痴的看着散尽的宴席只觉目眩耳鸣分不清自己醒来之前在此所见究竟是真是假。
“无碍,我只是方才有些头晕,如今已经大好。”道韫扶着春华起身任由婢子们为自己整理衣衫,“今日家中可有客来?”
“桓家郎君此时正与三郎君(谢渊)在东亭下棋,今日府中确实有新客来,此人乃是主人的会稽旧友。”春华如实答道,“此人乃是王丞相(王导)从子,正是当年有着‘东床快婿’之美谈的王逸少(王羲之字逸少)呀。婢子还听闻此人所书有‘飘如游云、矫若惊龙’之美称,此人自会稽而来,听闻是特意拜访。”
“若非如此,何得复见?”秋实言道。
秋实乃会稽而来,王逸少(王羲之)也居于会稽,以前见过也属寻常。秋实素日以沉稳著称,如今丝毫不掩倾慕之思,此人应也是个风雅过之者。
王逸少的字于文坛清流名声极高,平日此人居于会稽极少出门,这次出门访友来到荆州有不少仕子追捧倒也属正常。连春华秋实二婢都知其雅名,何况天下士人?
只是?道韫捡起地上的麈尾扇,满脑子想的却是前几日的马蹄箭矢之声。
兄长!她怎么忘了,今日桓冲也在,若此人正是那日的刺客,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该告知?玉制的扇柄粘着湿漉漉的汗水。
“阿媛?”
正当道韫失神之际听见有人唤自己,转身望去,不正是自家那姿如玉树的阿兄谢渊,于谢渊身侧的不正是她要见的桓冲?
“阿兄和桓家都在呀。”道韫恢复情绪后含笑道。
“今日无事,听闻阿媛在此多时,故来看看。”谢渊言道。
“我刚刚不过是想到了些别的事。”道韫望着谢渊和桓冲欲言又止,此时的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今日自己所见。
尤其是如今谢渊也在,她就更是犹豫。王逸少(王羲之)毕竟是谢家来客,如今居于谢氏府邸。她怕牵累谢家,却更怕王逸少再伤桓冲。
“听闻桓幼子剑术不错,不知今日可否切磋一二?”正当道韫犹豫之余,王羲之已从远处走来,身后更有两个婢子各自捧着一柄宝.剑。
“谢氏女见过王家世伯。”道韫见王羲之过来就主动迎上去行礼。咄咄眸光似是在逼问什么?
“早闻无奕女风神朗澈,今日一见果非闺中女子。”王羲之见道韫上前大笑道,对于道韫责问的目光他似乎并未有半分躲闪、这般累累落落的样子看上去让道韫自己都些怀疑。
“舍妹无状,世伯莫要见怪。”谢渊上前行礼道。
“女郎不似一般女郎,吾等也非那等俗物缠身之人。”王羲之言道,将目光转向了桓冲,“都闻桓氏剑法高妙无双,吾等可否见识一二?”
桓冲看了一眼道韫,随后便拿起了侍婢手里的一支剑与王羲之切磋。此时天色未暗,两道剑影折射出或长或短的刀光时不时的落至道韫的身上。看着那冒着寒光的武器道韫只觉得胆战心寒,剑影来往虽未曾落到桓冲的身上,但这些却早就落在了道韫的眼里和心上。
亲眼看着心心念的人在生死之间徘徊道韫不知是何种勇气让她依旧驻足旁观,或许她能想到这里是谢氏府邸,王羲之就算是要杀人也不会在此。可那又如何?她的心依旧是悬着。
哐当!桓冲手中的剑被王羲之击落在地,寒光袭来另一支剑正朝着桓冲慢慢靠近。
这么光明正大的杀人?谢渊看到此情此景面色顿时变得惨白。王氏这一回真的非要桓冲死不可,那么谢氏他们这一支是不是也到了被舍弃的时候。
利剑还未落到桓冲身上,一口甜腻的血再次翻涌而上卡在谢渊的喉咙。桓冲虽为桓温幼弟而非子嗣,但他却是桓温最看好的‘接班人’,这些年也都是桓冲在稳住后方,只要桓冲一死,桓温定然心神大乱。此时殷深渊已经出山,士林之中出现了能够在名望上压制桓温之人。
琅琊王氏这是要兵行险招杀了桓冲来逼反桓温。
是了,琅琊王氏可以牺牲一个子侄,谢氏又为何不可牺牲他们一家。口中含着血的谢渊缓缓的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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